「不可能的。」

 

 

 

 

 

 

01*

啊,真是個和煦的好天氣。

莉莎一身正式的軍服,踏著軍人的腳步走在前往司令部的路上,

這時還是早上六點多,太陽也才剛露臉而已。

為什麼會想要這麼早到司令部呢?

誰也不知道,人就是這樣,生理時鐘是會隨著心情的起伏而有所改變的。

 

「早安...咦?霍克愛少校?這麼早呀!」「早安。」肯恩‧菲利少尉顯然訝異於自己竟然不是第一個進辦公室的,

他將隨身物品放回座位上,然後準備到茶水間替自己泡一杯咖啡...啊,今天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同。

「少校,要來杯咖啡嗎?」

「嗯,那就麻煩你了。」在文件的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第一疊公文俐落地完成。

 

隨著時間的行進,司令部漸漸熱鬧了起來,而辦公室的氣氛也活潑許多--活潑?

是的,你沒聽錯,馬斯坦古小隊所處的辦公室氣氛活潑熱鬧是常有的事,尤其是...

「看來除了某個無能,這裡都到齊了吧?」

在約定之日的戰爭結束後,藉著賢者之石恢復行走能力的約翰‧哈博克中尉正看著那屬於上司的辦公桌,

並且吐出一個煙圈。

「唉...身為上司竟然還遲到...」法爾曼,雖然你說得很對,但這幾年來都說同樣的話還不膩也真是服了你。

「少將該不會昨晚又喝酒了吧?」普雷達此話一出,全體集體看向霍克愛。

而她則是以"我怎麼可能會知道"的表情回看他們

「請問為什麼一說到馬斯坦古少將的私生活就要看我呢?各位?」

 

全場靜默--喔喔,那鷹眼所散發出的殺氣馬上就將活潑熱鬧的氣氛硬是扼殺。

 

 

「當然是因為我的私生活就是莉莎的私生活呀~」

毫無疑問地,槍聲總會隨著開門的聲音響起--在每次羅伊‧馬斯坦古遲到的日子裡。

當然,會開槍可能還不只是因為他遲到的緣故。

 

02*

「哎呀真是的別這樣嘛莉莎~我們都已經...喔,痛痛痛...」

羅伊一邊抱著剛才被拳頭伺候過的肚子,一邊向自家女友撒嬌著。

「都已經怎樣?還有我說過了,上班時間不要叫名字。」

 

雖然每次在上班時間調戲莉莎時都會得到這樣的回應,不過...

 

「莉莎,妳怎麼了嗎?」今天的她,情緒和以往比起來,似乎是較為不穩定。

「屬下已經說過了,上班時間...」「莉莎。」他看得出來。

恍然地看向羅伊,那是不容反抗的眼神。

「我沒事,少將。」莉莎轉過身「請少將還是快點將工作完成吧。」

她走出辦公室,看見菲利他們都站在門口。

「其實你們不用每次都要出來一趟的。」就是因為這幾個人都會很認命地退出門外,

羅伊才敢每次都那麼囂張。普雷達聳了聳肩,帶頭打開辦公室的門並且走了進去。

「當然就算我們在場,少將還是會一如往常地這樣和您打招呼吧,所以其實我們是怕您不好意思。」

菲利天真地說著,彷彿是他們在裡面做了什麼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如果突然有人闖進來怎麼辦?我們可以幫您們擋著啊!」

法爾曼跟著菲利走了進去,而哈博克依然抽著菸,只是悻悻然地丟下一句話便走進並關上了門。

 

「而且太閃了,我不屑看。」

 

莉莎嘆了一口氣,開始了一天的例行公事。

 

 

軍部的長廊其實並不完全是安靜的,

而且現在的太平社會讓大家的心情鬆懈了不少--當然,偶爾鬧事的無聊地痞流氓除外。

提領文件的辦公室會經過櫃檯,莉莎望了一眼附設在櫃檯旁的軍用公共電話,

內心不住地起了點波濤。

 

時間是三天前的晚上--

 

正在幫疾風號洗澡的莉莎,一邊和疾風號玩著。

突然,疾風號的輪廓模糊了起來... ...

「汪!汪!...汪! ...」

她緩緩地張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原地昏了過去,水龍頭沒關,

蓮蓬頭的水柱早就讓自己的衣服徹底溼透了,正當莉莎在猜想自己是否是最近太過勞累時,

一陣來自喉頭的噁心感襲捲而來,冷不防地,剛才的晚餐全都吐在疾風號的身上。

「咳咳...疾風號,對不起,我馬上幫你洗乾淨...」疾風號明顯地感到難受,

但牠並沒有把黏在身上溫熱的東西甩掉,只是咽嗚著讓莉莎替牠洗乾淨。

主人生病了嗎?  牠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莉莎憔悴的臉龐,又咽嗚了聲。

 

暈眩感尚未完全消退,好不容易才將疾風號洗乾淨的莉莎,癱坐在沙發上。

疾風號動也不動地蹲坐在主人所坐的沙發旁,彷彿在保護她似的,

狗兒的雙眼還不時瞥向大門,像是正等著能夠減輕主人痛苦的那個男人會來。

 

朦朧中,莉莎聽到了電話響起的聲音。

 

她勉強移動身體,才將話筒湊近耳邊,開朗的女音隨即傳來。『呀呵~莉莎!』

「蕾貝卡?妳不是去東方出差了嗎?」隨著古拉曼當上大總統,

蕾貝卡‧卡達利納也跟著當上大總統輔佐官。『哎呀,就是在那裡看到了不錯的首飾,想挑一個給妳嘛!』

「不用了啦,我不常戴那些東西。」莉莎揚起嘴角,好友的開朗聲音,的確替她減輕了不少痛苦。

『嗯...也對,那些東西由馬斯坦古買就行了,對吧?』「妳在說什麼呀...」無奈於好友的調侃,

莉莎玩弄著電話線,突然,莉莎又感到了方才的噁心感,一陣乾嘔聲就這樣由話筒傳送到蕾貝卡的耳中。

『莉莎?莉莎?』「嗚...我沒事...」『騙人!難怪剛剛就覺得妳的聲音怪怪的,多久了?』

「才剛開始而已...」莉莎扶著額「在幫疾風號洗澡的時候...把晚餐全吐了出來...」

『該不會是...』好友遲疑的聲線令莉莎開始感到不安,「蕾貝卡,別亂猜,我可能只是吃壞肚子了。」

『莉莎,聽我說,你和馬斯坦古的關係早就已經是...』話還沒說完,莉莎握緊了話筒「不要再說了!!」

剛剛癱坐在沙發上時,她的確是揣測過許多理由,但是,她卻從未想過是這個原因。

 

不,是不願去想。

 

『莉莎,我不管妳接不接受,就算是為了妳自己,請去一趟醫院。』蕾貝卡警告著

『要不然,就是我把妳打昏後再架著妳去,二選一,再見。』

 

 

 

03*

 

「那麼,下官先告退了。」提領完文件,莉莎走回了馬斯坦古的辦公室。

才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了。

「啊,霍克愛少校回來了...」菲利向著正在爭吵的兩位長官通報這事關重大的消息。沒錯,

再不回來恐怕這兩人就要吵翻天了。「所以我說到底請假的理由是什麼呀!卡達利納上尉!」

「難道幫好友請個假也不行嗎!馬斯坦古少將!」「我‧要‧理‧由!」

「剛剛就說了要帶莉莎出去一趟嘛!」「我說這理由不成立妳是聽不懂嗎?」

砰!

一聲槍響,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請問為什麼妳會出現在中央呢,卡達利納上尉?」莉莎將文件放在馬斯坦古的桌上,

嚴肅地看向蕾貝卡。「霍克愛少校!」蕾貝卡行上軍禮,以同樣身為狙擊手的眼神看著莉莎。

「下官,是特地向東方那裡請假來履行約定的!」接著,蕾貝卡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莉莎的右手。

「就是這樣,霍克愛少校要請假一天!下官先行告退!」沒料到蕾貝卡真的會使出強硬手段,

莉莎試著掙脫她「等等上尉,根本就沒有去的必要...」

「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啊!」羅伊終於忍不住拍案站起,

蕾貝卡湊近莉莎耳邊輕語「真的要我把妳打昏嗎?還是...要我把實際情況都告訴馬斯坦古?」「蕾貝卡!?」

莉莎驚訝地瞪著好友,只能乖乖地跟著她走出辦公室。

 

果然,跟在外公身邊太久了,連腹黑也一同學習了嗎?

 

 

「蕾貝卡,下一個路口右轉。」「怎麼,那不是開往醫院的方向啊?別當我是路癡啊。」

「右轉就對了,我不能去醫院。要嘛就聽我的,要不然就讓我來開車。」「又來了,莉莎,我說妳...」

「蕾貝卡,」莉莎看向好友「我們是要去一位可以信任的醫生那裡。」

 

 

 

 

「哈?妳說暈眩嘔吐??」諾克斯無言的看著眼前的兩位女軍人。

「我可是法醫,說好聽一點頂多是外科醫生,這種腸胃性疾病可不是我的權威呀!怎麼不直接去醫院...」

蕾貝卡看了一眼沉默的莉莎,向前一步「不過可能...不是腸胃性的問題...」

「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嗯?」諾克斯看了眼莉莎,挑起一邊的眉

「話說回來,你不是一直跟在馬斯坦古身邊嗎?他呢?」「馬斯坦古少將還在辦公,我是請假出來的。」

「原來如此...坐下吧。」諾克斯隨意揮了揮手,便到廚房倒了三杯水出來。

「妳是說暈眩想吐,多久了?」「三天左右。」「持續了三天啊,是上吐下瀉嗎?」莉莎搖了搖頭,

「只有嘔吐,沒東西可以吐了就是一直乾嘔。」蕾貝卡不敢作聲,只能輕輕地握住好友發抖的手。

「胃口有改變嗎?像是突然喜歡吃一些以前不常吃的東西?」「有的。」

諾克斯嘆了一口氣「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這種事啊...我也不是不清楚啦。」他看向抿著嘴唇的莉莎,

「會想到來找我就是因為是跟馬斯坦古有關吧?起初我以為你們這群孩子又想幹什麼秘密行動兼傻事了...」

他瞥了眼莉莎的肚子「轉眼間,你們也不再是孩子了啊...」「醫生...不是...」

「呦,不是信任我才來找我的嗎?還想掩護馬斯坦古啊?」諾克斯噴哼了一聲,這孩子可真是傻呀。

「放心吧,我有一位老友是這方面的權威。」他撥了號碼,和電話那頭講了一會兒後便掛上電話。

「他叫做利歐‧達努,是可以信任的傢伙,妳到他那邊去好好的檢查吧,他會保密的。」

諾克斯將紙條交給莉莎,並送他們到大門口。「對了,霍克愛小姐,冒昧問一下。」

「是的?」莉莎轉過頭來,而蕾貝卡則是先去開車。「馬斯坦古並不是那種人吧?」

 

 

她微笑了,「如果是的話,我就不必大費周章來找您了。謝謝您的協助。」

莉莎行了個軍禮,便搭上蕾貝卡的車。

 

從醫院回來到家後已是黃昏,蕾貝卡將莉莎送回家後便趕回東方了。

達努是一位普通的內科醫生,但其實他同時有婦產科醫師的執照,這樣的條件對莉莎很有利,

至少進出醫院時可以以腸胃性疾病的理由矇混過關。

 

莉莎窩在床上,左手輕輕地撫著尚未突起的小腹,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也太不是時候了。

「我孕育著生命...是真的嗎...在這裡...」她甚至不敢相信,她是真的懷著一個有著心跳的新生命。

現在才兩個月而已,那未來呢?肚子會漸漸的大起來,事情總有一天會被揭穿的。

 

莉莎開始難受地想著,這孩子到底適不適合留下來。

 

 

04*

 

「您真的沒事吧?霍克愛少校?臉色十分蒼白呀...」

「謝謝你的關心,普雷達上尉。只是點腸胃方面的疾病。」莉莎喝了一口熱茶,內心不斷翻騰著。

昨晚羅伊有去找過莉莎,但她依舊沒有告訴羅伊孩子的事。

 

 

「啊啊,真是的,這次的有點棘手啊...」哈博克搔著頭,將剛剛送達的報告丟到羅伊的辦公桌上。

「是最近三不五時就鬧事的那一群人嗎?這次他們又在打什麼主意了?」羅伊不耐煩地掃過報告,

一邊嚷著最近少校生病就夠他頭痛了這些笨蛋還一直冒出來是想找死啊之類的話,一邊簽上大名。

「上面似乎是要我們接手這群人的事情,菲利,這件事先暫時給你處理吧。」

「是!」

「少校!?」法爾曼一聲驚呼,讓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又要開始乾嘔的莉莎身上。

「少校,妳沒事吧?」羅伊率先走到莉莎身旁,心疼地輕撫著她的背「少校?」

一陣乾咳之後,臉色蒼白的莉莎才又恢復了說話的能力,「請各位不要擔心,繼續工作吧。」

 

 

她突然開始感到無力,再這樣下去她就會成為他的累贅了。

 

 

 

終於苦撐到下班時間,羅伊將莉莎安置在副駕駛的座位後,便以極平緩的車速上路。

「莉莎,在妳病好之前都別來上班了吧,好嗎?」他幾乎是以懇求的語氣,一想到莉莎冒著冷汗還硬撐

批改公文的模樣就讓他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絕對不要。」「莉莎...」

「那麼,到我家住一段時間吧,我想就近照顧妳,反正疾風號都先交給菲利照顧了...」

「我沒那麼嚴重,羅伊。」莉莎朝他露出淺笑「請別太擔心我,最近事情很多,別因為我而拖住了。」

要是住到羅伊那兒的話,他一定會發現我的狀況根本不只是得到腸胃炎那麼簡單。 莉莎如是地想著。

 

 

 

在羅伊的堅持下,莉莎還是被迫放了三天的假。

 

 

 

 

「愛德華和溫莉?你們怎麼來了?」莉莎驚喜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艾力克夫婦,更驚訝於溫莉...

「怎麼挺著一個大肚子走來走去呢?快點進來吧!」

 

「啊啊...小心一點,對,慢慢的坐下...」愛德華小心翼翼地扶著溫莉坐到沙發上,隨後呼了一口氣。

「溫莉懷孕了怎麼還讓她搭火車來呢,愛德華。」莉莎謹慎地坐到溫莉旁邊,

只見愛德華聳肩外加嘆氣「就剛好有事要來中央,溫莉一聽到就吵著我一定要帶上她。」

「人家想見莉莎姐姐一面嘛!剛剛去司令部找妳,馬斯坦古先生說妳生病了,我們才過來的。」

「真像個孩子!」莉莎無奈地看著明明就快要當母親了還莽莽撞撞的溫莉「幾個月了?看樣子是快生了吧?」

「快八個月了,我會安排她在這邊的醫院住下來待產,等我辦完事情還坐火車回去的風險真的太高了。」

愛德華一臉擔心的看著溫莉,莉莎突然感到羨慕。

如果羅伊知道自己懷孕了,一定也會像愛德華一樣更加的呵護自己吧!

 

 

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將孩子留下,而不是像自己一樣,有那種可惡的念頭。

「是男生喔,莉莎姐姐。」溫莉幸福的嗓音將莉莎的思緒拉回。「還沒想好要取什麼名字呢...」

「我就說..」「愛德閉嘴,你的品味實在是太差了!!莉莎姐姐,幫寶寶想個名字吧!」

「這不太好吧!孩子的名字還是由父母取,話說回來,愛德華到底是想到了什麼名字...啊,算了,

   我突然發現其實我也不太想聽...」「咦!!!連少校也跟著欺負我!!」

 

他們又寒喧了一會兒,莉莎便送走了他們。

 

 

「我要將你留下來...」莉莎撫著小腹「由我來保護你,我一定會讓你活下來...」

在看到溫莉後,她終於下定決心,只要一想到自己正孕育著生命,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與勇氣。

 

莉莎癱坐在沙發上,「因為你是我和羅伊的寶寶,」她噙著淚,最後終於放聲大哭。

 

「不管會多麼的辛苦,我都一定要讓你順利的出生,所以我們約定好了...」莉莎用右手臂遮住雙眼,

左手依然撫著小腹。「跟媽媽約定好了,你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一定要...和媽媽一起,跟爸爸...」

 

 

「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05*

 

 

一個月過去了,莉莎的孕吐雖然已經減緩許多,但身子依舊虛弱。

 

尤其是,她根本不讓馬斯坦古放她假,也刻意地避開了和他接觸的機會。

她尚未做好心理準備,告訴馬斯坦古寶寶的事情。

 

 

「莉莎,到底是怎樣的腸胃炎可以讓妳病那麼久啊...」馬斯坦古用手撐著下巴,

看著在廚房忙進忙出的霍克愛。「其實我們可以出去吃的。」他緩緩的走近霍克愛,想由後環住她的腰,

卻被她巧妙的躲開了。「一直吃外面的也不好啊,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點勞動累不倒我的。」

馬斯坦古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她一瞬間的動作,其實不用霍克愛特意避開,她連續病了那麼久,

他根本不會想在她那麼虛弱時再增加她的勞累。

 

 

只不過,真的很奇怪。

 

 

莉莎不斷的告訴他這只是普通的腸胃炎,要他別擔心,

但是打從出生到現在他可從沒看過「普通的腸胃炎」可以病得那麼久;

他擔心是否是醫生誤判,要莉莎換一個醫生,可是只要一碰觸到這個話題,莉莎就會突然變得緊張,

說什麼這個醫生是認識的人,比較能夠信任,然後就馬上轉移一個話題;

而且莉莎從不讓他陪她去看醫生,說是怕常常一起進出醫院會被別人閒話,也不讓他看她的藥單,

『怎麼,你肚子餓到連我的藥都想吃啊?』只要回想起當時莉莎開的玩笑,他就覺得萬般無奈,感覺莉莎

竟然會開這種玩笑,應該是真的沒問題吧?

然而最讓他感到在意的,就是最近莉莎刻意地與他保持距離。就算他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碰她,

她還是不肯在他家過夜,也不讓他在她家過夜,簡單地來說,他們已經整整一個月...

 

「唉...真是驚人的紀錄...」「什麼紀錄?」莉莎把最後一道菜擺到餐桌上,疑惑地看著發呆許久如今又在

自言自語的男人。其實,她也不是完全不懂馬斯坦古現在在想什麼,而且她也知道,

把事實告訴他絕對是更理智的選擇,不但不需要再對他撒謊,也可以讓他協助自己,至少不用再獨自一人

面對自從擁有小寶寶後一切都變得未知的每個明天。

不過...

「羅伊,你不是一直喊餓嗎,快趁熱吃吧!」莉莎笑著捏了一下羅伊的手背,似乎是在無言地要他別再

胡思亂想,也藉此平息自己混亂的情緒。

 

不過,告訴他事實後,他們得付出更大的代價,這絕對不是她樂見的。 

 

 

 

 

 

 ***

 

 

「少將,那群人已經逾越警誡的範圍了!」普雷達緊張地走進辦公室,「剛剛接到菲利少尉的通報,

那群人的人數突然驟增,並且公然地挑戰少尉所帶領駐守的軍隊,目前礙於尚未下達反擊令,少尉他們

幾乎已陷入苦戰。」馬斯坦古皺眉,一手拿開眼前的公文。

 

「允許攻擊!!」

 

 

 

 

 

「報告馬斯坦古少將,」置於一旁的通訊器沙沙地發出了遠處埋伏軍隊的訊息「那群人目前目測

人數有二十人,手上皆持有鐵棍或短刀,其中三人手持斧頭,一人持有長型大刀,帶頭的那個首領持有

槍械,特徵是... ...」一邊聆聽著報告,霍克愛正以急速開車載著馬斯坦古趕往現場,

因為所在地是人來人往的街道,使得行動更加艱難。

「少校,妳沒事嗎?」「現在不是擔心屬下的時候,少將,您應該更加專心於現在的現場報告。」

霍克愛咬著牙,她知道這有點冒險,但是當普雷達請求馬斯坦古一同加入戰局時,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地

馬上就行動了,她當然也得加入。她可是他的副官。

也因為如此,霍克愛拒絕了所有不論是同袍或上司要她留在司令部的要求,要她眼睜睜地看著馬斯坦古暴露

在危險中而自己卻只能待在安全的地方徒然地等消息?門都沒有。

「少校,我要在這裡下車。」「什麼?」霍克愛瞪大了眼,「這裡離目的地還有兩百公尺,少將...」

「廢話少說,停車!」無法抗拒於上司的命令,霍克愛只好馬上停在路邊,只見馬斯坦古戴上印著燦紅

鍊成陣的手套,快速地下了車,霍克愛也想打開車門,卻被馬斯坦古擋在車門口。

「妳留在車上待命。」「您知道您現在在說什麼嗎?」霍克愛不可置信地瞪著上司,

「嚴格來說,該待在車上的是馬斯坦古少將您!請讓下官陪同您到現場去...」「這是命令。」

馬斯坦古玄色的雙瞳載著怒火,硬生生地打斷了自家副官的反駁言論。「不得違抗。」

 

 

 

霍克愛頹然地癱在駕駛座上看著馬斯坦古的身影從擋風玻璃中逐漸消失。

 

 

誰可以告訴她,到底要到什麼地步馬斯坦古才有可能會透過通訊器傳喚霍克愛加入?還是說得等到他受傷

了,然後再由其他士兵請她到現場幫忙把馬斯坦古送到醫院?這跟待在司令部裡空等有什麼兩樣!!

 

 

如果自己的狀況可以再穩定一點就好了。她憤恨地想到,都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尚未真正緩和下來,

馬斯坦古才會要她留在安全的地方等他回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她無法忍受自己竟然只能白白地

替他擔心,而不是像往常一樣,執行著保護他的背後的使命。

「現在突然能夠體會布拉德雷夫人的心情了...」她恍惚地想到幾年前馬斯坦古帶領他們發動政變時,

布拉德雷夫人既擔心又自責於自己一直無法與丈夫一同分擔政事的痛苦表情。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都是人造人,只知道他們都是她最重要的親人,而事實證明了不只是金格‧布拉德雷--也就是拉斯,

他也同樣地愛著自己的妻子,連最原始的人造人普萊德也被她激起了自己少得可憐的除了「高傲」以外的,

所謂對於母親的依賴。

 

 

突然感受到從大腦傳來的異訊,霍克愛的臉色突然轉為駭人的蒼白,冷汗接二連三地滲出,

原本以為已經緩和不少的妊娠反應,如今又毫無預警地侵蝕著霍克愛,只是她現在根本就是空腹狀態,

只能不斷地乾嘔著。

「拜託,別在這種時候... ...」

 

 

06*

 

 

 

 

霍克愛難過地趴在方向盤上,因為方才的情緒太過不穩定,才會導致身體也跟著產生排斥。

 

隨著一連串的妊娠反應,霍克愛的頭嚴重地暈眩,導致她完全陷入了記憶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請問...我被我的丈夫拋棄了嗎...?還是國家放棄了我的丈夫?」

 

「我的丈夫呢?他去視察了卻一直沒有回來,他沒事吧?他沒有受傷吧?他現在人在哪裡!!」

 

「我...聯絡不到我的兒子...我的傑利姆...」

 

 

印象中布拉德雷夫人一直都是很幸福地笑著,但當時她那好聽的聲音卻因丈夫和兒子的失聯而破碎不堪,

失去了親人就如同失去了心靈的依靠,這對一位女性來說是如何地殘酷,

可是夫人的堅強卻讓她就算此刻的自己是脆弱無比、淚流滿面的,她還是咬著牙打探丈夫與兒子的消息,

甚至是鼓起勇氣和革命軍一同行動。

 

當時是由霍克愛負責照顧她的,每個布拉德雷夫人哭泣的夜晚都無可避免地成了她的夢饜

--那是一位妻子與母親心碎的聲音,她不敢去想夫人的心到底碎成了多少片,

也許最後兒子獲得了重生而回到她身邊,但丈夫的死卻讓她再也無法恢復。

 

「唔...」稍微感到舒服點了的霍克愛緩緩抬起頭,她躺在椅背上仔細地聽著現場的轉播。

 

「我就知道...」霍克愛爬上駕駛座的椅墊,將右手伸向位於後座的通訊器輕輕敲打,

那台機器發出的沉默蔓延開來,只有偶爾的沙沙聲響告訴她機器尚未停擺。

「羅伊根本不可能會用到這台通訊器...」她洩氣地想著,認命地坐回椅墊上,

 

突然,她瞥到了窗外漸漸聚集的烏雲。

 

 

 

「哎呀,這可不行呢。」她揚起嘴角,打開了車門。

 

 

 

 

 

現場可說是一片混亂。

 

馬斯坦古加入後,雖然提振了不少我方士兵的士氣,但也讓敵方的人數愈來愈多。

沒錯,預備那些埋伏兵,就是要等到我方派出什麼厲害的大人物才會叫出來。

所幸我方也加派了十五至二十位的援軍,雙方正打得不可開交。

 

「看來他們都有訓練過一段時間了,不管是刀還是槍都用得很熟鍊。」

「嗯,我也這麼覺得,少校,等一下麻煩妳... ...少校!?」馬斯坦古驚愕地轉過身,

霍克愛竟然已經站在他的背後了!!

「妳什麼時候... ...」「一會兒了。」霍克愛又朝右邊補了一槍,「請專心作戰,少將。」 

「一會兒...?我都沒發現!」根本就是太習慣有霍克愛守在背後了,原來不久前突來的踏實感並不是錯覺。

「不是下官要故意冒犯...」霍克愛更貼緊他的背,「您的背後,真的是破綻百出。」

一陣哈哈苦笑之後,馬斯坦古又恢復了作戰的神情。「是誰要妳來的?」

 

 

 

 

「天上的烏雲。」

 

 

...

 

 

 

「少將,您還是到一旁躲雨吧。」哈伯克好整以暇地看著馬斯坦古狼狽的樣子,

真是名副其實的濕火柴一枝。

「是啊,反正敵方大致都被我們制伏了,您就到一旁躲雨吧。」

負責這次案件的菲利拿著一把雨傘遞給馬斯坦古,據說是霍克愛抵達現場時交給他的。

「再這樣下去您會感冒的,請快到一旁躲雨吧! 」

普雷達邊忙著把此次犯罪首領五花大綁,邊無奈地看著馬斯坦古。 

 「煩死了!你們少給我在那邊躲雨來躲雨去的!想笑就笑出來啊!!」

無視於馬斯坦古的小孩子脾氣,他們繼續手邊的工作。

 

一會兒後,一個小兵從街道的另一邊匆匆跑來。

「馬斯坦古少將!法爾曼上尉要下官傳話給您!」

「快說。」

 

 

 

「是!法爾曼上尉說:『請馬斯坦古少將快到一旁躲雨吧!』報告完畢!!」

 

 

 

這個小兵一定是好好克制了大笑的情緒才跑過來的。馬斯坦古憤恨地想著。

 

 

在雨突然唰的一聲下下來的瞬間,霍克愛為了保護馬斯坦古,狠狠挨了一記木棍,

 

而且不偏不倚地打中了肚子。

 

當時她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但還是撐到了作戰結束。

現在的她肚子劇烈地痛著而無法移動,只能徒然地坐在雨中,而馬斯坦古正陪著她。

「少校,妳還好吧?有流血嗎?」馬斯坦古的聲音飄得好遠好遠,然後又瞬間拉近。

 

 

 

 

 

 

 

 

 

流血。

 

 

 

 

 

 

 

 

 

霍克愛昏眩的腦袋瞬間清晰,她顫抖地撫向肚子...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事的,孩子...

 

 

她正在努力地辨識著大腿內側緩緩流動的暖熱是什麼,雙眼睜得大大的,

喉嚨乾澀地發不出一絲聲音。

「少校、少校...莉莎!莉莎!」馬斯坦古緊張地看著呈現呆滯狀態的霍克愛,

 但她只是愣愣地摸著肚子,不發一語。大雨無情地打在他們的身上,而霍克愛的臉色愈發慘白。

 

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匯集了眾人的注意力,黑色捲長髮的女子不顧大雨匆匆地下車跑來。

「莉莎!!」她不顧一切地推開了馬斯坦古,雙手放在霍克愛的肩膀上急切地察看著。

「莉莎,妳沒事吧?為什麼要參加這次的任務?妳到底知不知道... ...」

責備的話尚未說完,霍克愛的動作已狠狠地制止住她盛怒的情緒...

「蕾貝卡...蕾貝卡...」霍克愛的眼神漸漸地在好友的臉上聚焦,聲音充斥著不安與絕望,

撫著肚子的手突然抓緊了衣服的布料,她的聲線變得破碎,若有似無的淚在眼眶中打轉著,

「怎麼辦...蕾貝卡,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莉莎,妳冷靜點!」

她第一次看到幾近歇斯底里的霍克愛,自己也不自覺地手足無措了起來。

她知道霍克愛此時的反應代表了什麼, 但是就如同霍克愛一樣,也從未想過真的會有這一天--

 

寶寶會離開。

 

 

馬斯坦古愣愣地坐在地板上,任憑大雨沖刷著。

 

 

 

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永遠都無法分擔莉莎的痛苦?

最可笑的是,

現在我連莉莎到底怎麼了都無從得知。

 

 

 

除了處理善後現場的小兵不停地忙碌著,普雷達等人也像是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氛圍,

停下手邊的工作看著他們。

「我馬上帶妳去醫院,在那之前什麼都不要想,知道嗎?」蕾貝卡嚥了口口水,

 

現在唯一能幫助莉莎的也只剩自己了,我必須振作起來。 她在心中默念著。

 

蕾貝卡將莉莎的髮夾解下放在口袋,「馬斯坦古,把你的外套脫下來。」「喔...好...」

接過了馬斯坦古的外套,並且披在莉莎的背上,「莉莎,睡一下吧,待會兒就會沒事的。」

蕾貝卡一口氣將莉莎揹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放到自己的車上,

警告在場所有人都得回司令部開會而跟來的人則殺無赦後, 便二話不說地發動了車子往醫院衝去。

「笨蛋笨蛋...莉莎的寶寶...你一定,要跟莉莎一起活下來...拜託...加油啊...」

淚水盈滿了蕾貝卡的眼眶,她不敢看位於後座的莉莎,只能盡全力地往醫院前進。

她知道,如果再拖下去,不只是莉莎的寶寶,連同莉莎也會一起離開他們。

 

 

 

07*

 

 

 

 

大總統辦公室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古拉曼的右手搓著自己的翹鬍子,好整以暇地看了眼時鐘。

「蕾貝卡怎麼還沒回來呢...哎呀哎呀,公文都快高過我的頭了...你說是吧,馬斯坦古?」

「是!......呃,抱歉,請問您剛剛說了什麼嗎?」

他啜了一口紅茶,看了看此時顏面表情嚴重失調的馬斯坦古--明明就很擔心卻一副要笑不笑的臉。

「你在擔心什麼嗎?馬斯坦古?」

「沒...沒有...」

「霍克愛少校呢?她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她...在醫院裡...」

「她受傷了?」

馬斯坦古終於直視古拉曼,只因那聲調突然從慈祥老爺爺口音變得銳利無比。

「是,她看起來非常虛弱。」

在說出這句話後,馬斯坦古的臉終於垮了下來。

「莉莎好像已經痛苦很久了,不過她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古拉曼微慍地看著此時懊惱萬分的馬斯坦古,本來想先大罵特罵的,

不過他也同樣發現自己竟然感到全身無力...

 

畢竟莉莎可是他的乖孫女呀...

 

 

「我放你一天假,現在馬上去看她。」古拉曼坐挺身子,表情嚴肅地看著馬斯坦古。

「真...真的嗎?」

「這是命令!用跑的!」

「是!」

 

 

羅伊‧馬斯坦古,馬力全開。

 

 

「對了!如果有人敢擋路的話,我特別允許你用發火布手套!!」 

 

 

羅伊‧馬斯坦古,火力全開。

 

 

 

 

08* 

 

 

 

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打開,馬斯坦古無聲地走進。

霍克愛以為是蕾貝卡走進來,連忙張開眼睛...「少將,您怎麼可以翹班呢。」

臉上沒有怒氣、聲音毫無起伏,有的只是剛剛一閃即逝的期待。

「莉莎,妳還好嗎?」他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伸手溫柔的拭去莉莎臉上的冷汗。

而她,如今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莉莎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她沒有看著馬斯坦古。

「剛剛我做了一個夢...」她幽幽地開口,用那有點沙啞的嗓音。

馬斯坦古心痛地看著莉莎那毫無生氣的眼神,卻只能輕輕地握住她略顯冰冷的手。

他勉強地扯開最小弧度的微笑,「是什麼夢呢?看妳嚇出一身冷汗...」

「我夢到我有了我們的寶寶,卻因為死在我的肚子裡,而被醫生動手術拿掉了。」

馬斯坦古沒作聲,只是加重了握著莉莎的手的力道。

「不過畢竟只是一場夢而已,待會兒蕾貝卡就會來告訴我,寶寶其實還活著... ...」

從蕾貝卡把她揹上車之後,她就一直呈現昏睡的狀態,直到剛剛。

但是她就是感覺不到寶寶的心跳。

 

透明的珍珠從莉莎的眼匡掉落,碎了一地。

 

馬斯坦古的心一沉,無聲地坐上病床,輕柔地將莉莎擁入懷中。

 

 

 

這一個月以來的謎團終於解開了,只可惜,一切都已遲矣。

 

 

「沒事了,莉莎... ...沒事了...」他只能不斷地重複這句話,直至哽咽。

他發現他根本沒有訝異莉莎竟然有孩子這件事的力氣,他只知道,

她現在非常痛苦、非常虛弱,而他必須振作起來,

 

不過啊...為什麼眼淚就是不聽使喚地掉下來呢... ...

 

馬斯坦古沒有用手抹掉淚痕,因為他怕只要一鬆手,莉莎就會發現他也在哭泣,而更加自責。

但他忘了,他們可是心靈相通的。

 

 

 

 

 

 

 

 

 

 

 

 

 

「咦,大家怎麼都聚集在病房外呀?」愛德華一派輕鬆地走了過來,

看見蕾貝卡以及哈博克、普雷達、法爾曼、菲利和諾克斯醫生都靜靜地聚集在某間病房門口。

只見菲利搖頭示意愛德華安靜,其他人都一副沉重的樣子。

「倒是鋼老大怎麼會在這裡啊?」哈博克拍了拍蕾貝卡的肩膀,便看向愛德華。

「溫莉終於平安生下第一胎囉~」愛德嘻嘻地笑著「話說回來那個無能呢?裡面是誰呀?」

「少將在裡面,少校是病人。不過我勸你別進去。」

「不,讓莉莎看看溫莉的孩子吧。」蕾貝卡突然看向愛德,「可以抱來吧?」

「可以是可以,不過至少要等幾天...」

「等等,卡達利納上尉...」普雷達皺眉,「這樣是在傷口上灑鹽吧...」

「不,我記得莉莎跟我說過,她就是因為看到愛德華和溫莉幸福的樣子,才下定決心把孩子留下來的...」

一想到現實狀況,蕾貝卡再度哽咽,

「至少...至少看到溫莉和孩子都平安,莉莎應該可以得到一些安慰...」

愛德華似乎是了解到狀況,好心情也沉澱了下來。

 

「我知道了,我會讓溫莉和孩子一起來探望這間病房的。」

 

 

 

 

 

 

 

 

 

 

到時候...就換你們帶著孩子來利賽布爾找我們啦,死無能。

 

 

 

 

 

 

 

 

 

 

 

 

 

FIN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後記

 

 

 

 

這是悲文嗎我的天啊...

沒想到才剛開始沒多久而已就生出悲文來了=''=

而這篇,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完成了三分之二的新文,總算完成啦!

 

"regret",也就是「後悔」,更深入的說法是「遺憾、悔恨」。

我想不必多做解釋了吧,莉莎為了保護羅伊而選擇賭上孩子,甚至是莉莎自己的健康,

然而結果就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當然莉莎不是做人體練成,所以她不像伊茲米一樣永遠不孕了(喂)

(天啊我會被席古打死= =)

在這裡也呼籲全天下的媽媽們,一定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呀!

尤其是懷有身孕更要小心,若是不小心流產了可能會再成子宮受損甚至不孕,

沒有及時讓醫生處理的話,嚴重一點可能還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喔!!

 

 

話說,

這篇的蕾貝卡大大地活躍呢(笑)我一直很喜歡蕾貝卡這個角色,

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個性,一方面是因為她是莉莎的親密友人(閨中密友!?)

 

希望大大們看了這篇後不要太down(拜託,妳的文章才沒有這種影響力啦!)

是說我已經努力地在文中插入搞笑成份了!!

(明明自己也很down)

順帶一題,這篇是聽著鋼鍊ED2「LET IT ALL OUT」時,突然想到的靈感。 

 

 

是的,那麼就先這樣了,難產了半天居然是這種拙作請大大們見諒,

也謝謝各位看畢全文~

 

(默默退出)

 

 

 

琴影 2011.05.31(T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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