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一切的推進、環環相扣著,

我也身處於這一段段的生活片段中,不是主角、卻佔有一席之地。

對此,我已深感滿足。

能牽著你們的手走過一切...我真的、真的...是一個很幸福人啊... 

 

 

*

 

「馮、莎拉!!」男人氣喘吁吁地跑遍整個利賽布爾的草原,他銳利的眼神來回掃蕩,

卻只見一陣又一陣的風撫過油綠的草原,偶爾在腳邊溜過一個似旋渦的草痕。

 

可惡,風要變大了。

 

男人再也按捺不住地大喊,「馮‧愛力克你這死小子還不快點帶著你妹滾回來---!!!」

 

 

溫莉將剛烤好的蘋果派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她瞥了一眼時鐘,

隔熱手套被她隨意脫下放在一旁。

溫莉終於忍不住看向窗外。

「愛德也還沒回來嗎?」

「啊,奶奶...」

比拿可將稍稍熱過的牛奶塞進溫莉的手裡,「喝掉它吧,妳也別太擔心了。」

「謝、謝謝奶奶。」

鐘擺規律地來回晃動,在如此靜謐的時光裡竟也清楚聽見了它的聲響。

"唉...真是..."

溫莉又啜了一口溫牛奶,心裡難受的沉悶卻難得地沒有被奶香稀釋。

「嗯,真香啊溫莉。」比拿可指了指桌上的蘋果派,眼裡滿滿地閃著暗示明示,

嚇得溫莉跳了起來,「對、對不起奶奶!我馬上就去準備奶奶的份!」

 

看著溫莉急急忙忙跑進廚房的身影,比拿可只是淡定地擦著眼鏡。

 

當溫莉正把蘋果派切成適合比拿可咀嚼的小塊時,家中的木門被打開來,強風瞬時灌進,

愛德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能將門關上。

「怎...怎麼樣?」溫莉握住愛德的手臂、力道緊得令人心疼,「馮跟莎拉他們...」

只見愛德搖了搖頭,溫莉幾乎腳軟地跌到地上。

「妳沒事吧?」

他跟著蹲下扶住了溫莉,「放心啦,估計是找個樹洞躲起來了,馮那傢伙很聰明的。」

還記得之前愛德帶著兄妹倆出去玩時也遇到了類似的強風,

如果回不了家就得找個堅硬的遮蔽物、愛德是這麼教他們的。 

「如...如果樹倒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有教過他們要怎麼分辨,他們會沒事的。」

 

愛德輕輕地擁著顫抖的溫莉,強風喧嘯地拍打著門窗,

而比拿可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吃著被切成小份的蘋果派。

 

 

 

*

 

酒香瀰漫了整座城。

男人舔了舔乾涸不已的雙唇,勉強移動雙腳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第一,自己根本就沒錢;

第二,只要越過城鎮,到了大草原、就有完全免費的酒可以喝--

如果被扳手攻擊以發洩女人脾氣不算是支付酬勞的話。

 

算了、等價交換嘛。

 

一頭及肩的燦亮金髮在當時就算是亞美斯多利斯也是不常見的,

男人永遠一身西裝配上大衣、手提公事包以及馬尾的髮型,

卻早已在這方淳樸的小鎮佔有一席之地--

他總會在幾個月至一年回來住一段時間,

他的鍊金術幫了好多人、甚至是救了不少重傷病患。

 

到了利賽布爾已是向晚時刻,

他看向天邊的夕陽緩緩下沉,涼風帶來草原特有的清香--

毫無造作的氣息、只是一片連著一片廣大又無私的開朗與溫暖...

 

這樣的感覺,像她。

 

他不禁微笑了起來,已經又一年不見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還住這裡嗎?

「唷,歡迎回來、霍恩海姆!!」

男人轉頭、然後,又再度血流滿地。

 

霍恩海姆慢條斯理地將方才攻擊自己的扳手撿起歸還,

「說真的、不管過了幾年我依舊無法適應妳的熱烈歡迎,比拿可。」

「沒辦法,誰要你剛剛就露出一副怪叔叔的表情,我只是在懲奸除惡。」

走到洛克貝爾家的木屋時,霍恩海姆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有營火晚會。」

「請幫我比照往年辦理。」

霍恩海姆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對這種宴會甚麼的實無甚大興趣,

請替自己安排一個喝酒的角落便萬分感激。

比拿可若無其事地進廚房熱了一杯牛奶,「我當然曉得、只是...」

「嗯?」看見一向豪爽直言的比拿可欲言又止的罕見表情,

霍恩海姆不禁將牛奶就口前先行停住,深怕是比拿可下了什麼奇怪的毒物(機械鎧接著劑之類),

他試著露出討好的笑臉,以期這恐怖的「利賽布爾的母豹」能盡快將語意表達清楚,

讓自己早已飢餓許久的腸胃獲得解放。 

「就是你剛剛在想的那個誰...」比拿可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哎哎,我可沒說那是誰喔!我只是說有某位女孩子會參加...」

霍恩海姆明顯地震了一下,「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你還問我怎麼樣啊...我告訴你霍恩海姆,現在追她的男孩子都可以排到利賽布爾的邊境了!」

「這裡離利賽布爾邊境不遠。」

語畢,

他一口氣喝完桌上的牛奶,然後驚恐地噴了滿桌--「比拿可‧洛克貝爾!妳真的在牛奶裡加接著劑!!?」

「甚麼接著劑?」

比拿可不知所以然地拿起一旁工具桌上的罐子,「這個?這個能吃嗎?」

「廢話那當然不能吃!」霍恩海姆忿忿地指著杯中的不明結塊物體,「這是甚麼?」

沉默數秒後,

比拿可拍了拍額,一副恍然大悟。

「噢--對!剛剛那個杯子裡還裝著早上沒喝完的檸檬汁嘛!」

 

真是夠了。

霍恩海姆沮喪地走進客房、悶頭就睡。

就算自己死不了但也不能這樣玩啊--

他一翻身,將被子往頭上一蓋。

 

回家了。 

 

 

 

 

 

「他們待會兒回來時一定累壞了,溫莉。」

比拿可慢條斯理地將空盤子放到桌上,牽起溫莉發冷的手掌。

「愛德,你在這兒等他們,我和溫莉先去整理他們的房間。」

「對、對喔,他們的床單和被子才剛晾好正疊著,要將它們鋪好才行...」

愛德看著溫莉喃喃自語地被比拿可帶走,心也不覺地揪起。

 

「這兩個小傢伙,居然讓媽媽那麼擔心你們...」

他嘆了一口氣,

「話說回來比拿可奶奶也活了很長的歲數了呢,難怪、她總是可以處變不驚,多虧有奶奶、溫莉才...」 

愛德華自言自語著、像是應和著外頭的暴風、也像是妄想能以此安撫不停猛烈拍打窗戶的頑童...

 

等等,頑童!! 

 

他三步併作兩步地衝至門口,隨手抽了件自己的風衣、打開了門,將兩個狼狽的孩子包住、一把抱起、關門。

 

「你們是怎麼搞的!?」愛德華將風衣打開,發現男孩原本穿著的連帽外套是包在女孩子身上的。

「對不起,爸爸...」兩個孩子可憐兮兮地望著一臉糾結的愛德華,

他們發現此時父親的表情是難以辨認的,像是在生氣,又有點驚訝...還是無可奈何?

兄妹倆交換了下眼神,然後十分有默契地一齊撲向愛德華。

「我說你們...怎麼會挑這時間跑回來?不是應該等風停下來嗎?」

他的口氣裡難得地沒有狂跳的暴怒,而是略顯笨拙地檢視著孩子們的傷口--

妹妹安然無恙、而哥哥卻慘不忍睹啊。

「...乖,莎拉,去找媽媽和曾祖母,告訴她們你們沒事了。」

「好!」

莎拉迅速地在愛德華的臉上親一口,便咚咚咚地跑上樓。

 

「因為莎拉說她的肚子餓了...」

馮小聲地回答,臉上手臂上細小密布的傷口隱隱作疼,愛德華很快地取來了醫藥箱。

他發現馮手臂上的瘀青,挑了下眉。「你抱著莎拉回來?」

「嗯,我的外套對她來說太大件了,如果不把外套壓緊的話莎拉也會像我們剛剛來不及搶救的風箏一樣...」

「對喔,你們剛剛是去放風箏...」

愛德華沾了幾滴優碘在棉花棒上,小心翼翼地處理兒子的傷口。

「下次用揹的,知道嗎?你妹跟你也沒有差多少歲,這樣硬抱著還在強風中走那麼長一段路手會拉傷的...」

「可是用揹的萬一莎拉被物體從後方打到怎麼辦?」

「笨~蛋!」

愛德華翻了翻眼珠子,

「森林附近有很多樹皮,挑一塊,叫莎拉攀緊你,把樹皮從後面披蓋住你們兩個再走回來!」

「我知道了啦,爸爸。」

馮不情願地嘟嘴,一轉頭、剛好對上溫莉明顯鬆一口氣且微帶濕潤的雙眼--

愛德華也跟著轉頭,看著已經恢復潤色的溫莉。

 

其實真正令愛德華擔心的,反而是自家妻子吶......

 

「愛德...」

溫莉接過丈夫手上的醫療用品,也開始仔細地處理起愛德大大小小的血口。

 

沉默了半分之久,

鬆懈的氛圍坦露出方才反覆自我安慰振作的鎮定劑,

失效。

 

兩個孩子站在一旁睜大了眼睛,然後,突然就這麼放聲大哭--

「你、你們是怎麼搞的啊!?」

明顯被嚇到的愛德華和溫莉同時轉頭,

但兄妹倆依然不顧一切地大哭著、嗚哇嗚哇的聲響剛好抵過了門外依舊呼嘯的大風。

 

 

比拿可將桌上的牛奶飲罄,淡淡地笑了。

 

 

 

*

 

 

「唔...」霍恩海姆睜開終於不再沉重的雙眼,瞄向窗外的天色。

「什麼嘛,已經天亮了啊...」他揉了揉微微脹疼的太陽穴,「營火晚會也結束了嘛。」

隱隱約約可以聞到樓下傳來的食物香味,

他拎起被擺在床邊的乾淨衣物,與晨光同步,霍恩海姆沖了個涼,

一切梳洗完畢後剛好聽見烤箱"叮!"的清脆聲響,他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啊,您醒了...」

一位氣質與比拿可截然不同的女子站在餐桌旁,仰頭看向嘴巴開開闔闔、卻始終說不出話的男人。

「比拿可阿姨昨天喝醉了,她還睡在我們家的客房...」

她將抹了奶油的烤吐司與煎得香酥的火腿放在一塊兒,

最後將鮮嫩的荷包蛋覆蓋而上,兩人面對面吃起早餐。 

「給你們添麻煩了。」

霍恩海姆嘆了口氣,先前緊張的心情也隨著比拿可的窘態一掃而空。

 

她是一個奇妙的女孩子--畢竟霍恩海姆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即便女子早已是雙十年華。

霍恩海姆知道她其實不喜歡喝牛奶,卻幾乎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她的父母。

但他就是曉得,女孩每次在就口前一聞到牛奶的味道就會有不舒服的表情,

可是她並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霍恩海姆想,這個女孩一定有著比別人更加頑強的意志力吧?

 

「看來昨晚的營火晚會還蠻愉快的吧?」

「是啊,真是可惜霍恩海姆先生沒有參加...」女子笑著,「比拿可阿姨說您根本叫不醒。」

 

還敢說呢,她自己現在還不是睡死在艾力克家。

 

霍恩海姆聳了聳肩,將荷包蛋掃進嘴裡,「是比拿可請妳過來的嗎?真是不好意思,那個女人很厚臉皮...」

「不是喔,」

女子的眼裡閃著濃濃的笑意,「是我趁比拿可阿姨睡著時摸了鑰匙自己開門進來的。」

 

「欸?」

 

「請放心,除了廚房、我沒有動過其他的地方。」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朵莉夏?」霍恩海姆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妳...」

他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的眼睛,他說不出話。

 

 

這...這好像就是、當她在面對討厭的牛奶時、依然不肯示弱的倔強表情。

 

 

「霍恩海姆先生...您討厭我了嗎?」

 

 

就算冒著被討厭的風險,也依然下了未經主人同意就進別人家門的決心。

這是為了什麼?

未經人事的她,或許自己也不很明暸。

但已走過數百個時代流轉的他,眸一暗,甩開頭逼自己平反心中如十來歲的青年躁動的心跳。

「冷處理也沒用的、霍恩海姆先生、我...」

朵莉夏急忙從位子上站起,傾身向前。

「我...」

「不行。」

「什...什麼...」

「抱歉,不行這樣。」

霍恩海姆抬起頭,剛好對上了朵莉夏載滿堅定的雙眸。

只不過,

他根本...

「比拿可阿姨...您喜歡她的嗎?」

「欸--?」

霍恩海姆難以置信地看著鎮定地坐回位置上準備與自己「對質」的女子,

他不禁失笑。

剛才瀰漫著的嚴肅氣氛瞬間消失了呢。

「不,我和比拿可是老友。」而且人家都結婚生子了這是何苦?

「那...您...您喜歡過女孩子嗎?」

「這是什麼問題?」他挑眉,「我的戀愛傾向是女性無誤。」

「啊、抱歉、」似是意識到自己冒犯到對方、又似是鬆了一口氣,

她紅撲撲的臉上透漏了笑意。

 

他為這樣的她深深迷戀著。

 

「那麼...您、您有喜歡的人了嗎?」

「有的。」

「是...是嗎...」

「我愛她。」若有似無的強調使得女子不免一震,

然而霍恩海姆只是越過木桌、輕輕撫上她的臉。

「利賽布爾算是我的第二個故鄉,這裡的一切時時刻刻都令我掛念著,在這裡的各位,也包括那個女孩。

「從她還小時,我就莫名地被她獨特的氣質吸引,比拿可知道後還笑我一個大叔竟喜歡孩子...」

 

朵莉夏也撫上擱在自己臉龐上的大手,她只是靜靜地閉眼、聆聽。

 

「朵莉夏,我只想守護、不,應該是說,我只能守望。」

 

待女子睜開雙眼,那眼簾汲著欲滴的淚,他沒有替她拭去。

有這個資格的,該是另一個男人。

 

「比拿可阿姨說得沒錯...」朵莉夏的聲線是令人心揪的哽咽,

「要跟您告白...是一件十分需要覺悟的事情...」

 

 

『霍恩海姆並不是常人,我總覺得...他跟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昨夜的營火晚會上,比拿可與朵莉夏席地而坐。

『小朵莉夏,要夠愛他才能跟她告白唷,』比拿可眨了眨眼,『妳覺得呢?』

 

 

「我很高興妳這麼說,朵莉夏...」霍恩海姆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不要再給我希望了。」

 

「朵莉夏,我是怪物。」

 

一個於時間裡自如穿梭,卻永恆不朽的怪物。

「霍恩海姆先生...」朵莉夏看向起身背對自己的男人,眼裡卻沒有震驚,只有根深蒂固的信賴,

「無論如何,都請別這麼說自己。」

「難道妳都沒有發現我的異狀嗎?!」

「您沒有異狀。」

聞言,霍恩海姆轉過身子,卻一不小心、跌入了女子溫柔的眼潭。

 

於是,無法自拔地,霍恩海姆只能訴說一切。

他再也沒有思考能力,本能驅使著自己,宛如只有向眼前女子說出一切真相才是生存下來的唯一辦法。

朵莉夏只是輕柔地擁抱著霍恩海姆顫抖的肩。

 

「所以,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朵莉夏。」

請別讓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唯一摯愛的伴侶與其所育之子年老死去,

而自己卻還是可笑地保有年輕的軀體--又回到獨自一人。

 

一個能與時間鴻流匹敵的人,是不配擁有歸宿的。

 

「我會陪你、我會陪你的。」朵莉夏緊握住霍恩海姆的手,堅定地誓言著。

「所以,不要拒絕我、拜託你。」

 

「說我自私也好、但是...但是、我想要保護你...」

霍恩海姆一顫、抬頭看向女子。「保護我?」


「對...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當那個,能與你共同承擔一切歷史的女人。」

 

 

 

 

早已發現家中鑰匙不見的比拿可只是靜靜地坐在家外的圍籬上,

嘴裡叼著煙斗,滿意地微笑了。

 

 

*

 

 

比拿可走回家門,不發一語地看著放在客廳的木桌,

眼底泛起一絲心疼。

 

當年朵莉夏的離開,以及多年後霍恩海姆得知朵莉夏遺言的痛哭失聲,

她是最能了解、也最替他們難過的人。

 

「奶奶,妳怎麼了?」

愛德華剛修理完屋外被稍早前的強風撂倒的圍籬,卻看見比拿可獨自發呆著。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他們...」

「他們?」

愛德華順著比拿可的目光看向牆上的照片--那張當年被霍恩海姆拿走的全家福,如今又回到了這裡。

「霍恩海姆活得比我還要久很多,而僅只是活了九十幾歲的我、卻覺得自己比他還要幸福太多了。」

「奶奶...」

「愛德啊...我年輕時就遇到了霍恩海姆,他參加過我的婚禮,而我見證了他與朵莉夏的愛情,  

   把你們兄弟倆和溫莉拉拔長大,看到你們結婚成家,然後又可以看見你們的孩子...」

 

他很少聽見比拿可哽咽、應該算是幾乎沒有過。

 

「雖然尤利和莎拉很早就死了,但有溫莉和你們兄弟,讓我比較能盡快從失去兒媳的傷痛中振作。」

 

「我也知道...這兩個孩子分別紀念你的爸爸和溫莉的媽媽,這些我都知道...」

 

「不管是已逝的他們、還是依然陪著我的你們,都是我的一生、我的全部...」

「奶奶...妳...」

 

不等愛德華攙扶,比拿可只是又恢復了平靜,她笑了笑,逕自走回樓上的房裡。

 

 

 

 

愣了半晌,愛德華像是突然懂了什麼,心臟漏跳了足足一拍。

 

 

 

「...溫莉。」

「嗯?怎麼了?」

溫莉放下鍋勺,一轉身、卻被自家丈夫驚住。

「愛德...你怎麼...」

她連忙走近、面對丈夫罕見的眼淚而不知所措。

「溫莉,我們...我們、一起幫奶奶做新的洋裝吧?」

「怎麼突然這麼說...」

溫莉看著愛德拚命想要做些什麼的神情,眼角也跟著濕潤了起來。

 

 

 

 

「好,就用奶奶最喜歡的綠色。」

 

 

 

 

 

孩子們稚嫩的笑聲迴盪著。

 

向晚的微風吹得整片草原輕輕地垂下了頭,

似是哀傷地,

向自始至終不離不棄、守候著這一切的、那個女人,

致敬。

 

 

 

 

 

【FIN】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後記

 

 

大家好,我是琴影(鞠躬)

真是抱歉吶,因為學校社團的關係,

我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暑假」(嘆)

也就是說,我出文的速度可能還是快不到哪裡去(遭踹)

 

話說這篇,

其實寫到最後時,曾一度刪掉整篇"

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寫到後來完全搞不清楚到底重點在哪裡...

結構本來是這樣的:艾力克家兄妹玩到失蹤→跑回來後被罵了一頓→比拿可為了安慰他們主動提議看相簿

→馮和莎拉發現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相片的下方→霍恩海姆和朵莉夏的故事... ...

 

這種結構我想各位應該很熟悉吧,因為這就是琴影慣用的伎倆(喂)

然後基本上這篇主要是在講愛德華爸媽的故事,沒想到、愈寫愈發現這篇的核心開始偏向比拿可...?!

好吧,我想主角是比拿可應該算蠻特別的,於是就將錯就錯順水推舟寫完了整篇,

最後居然變成了...嗯,悲傾向?

 

啊啊對了,溫莉的媽媽叫做莎拉‧洛克貝爾;爸爸是尤利‧洛克貝爾,這是我在看導讀本的時候發現的(笑)

 

由於本文的重心在半途改了過來,所以其中今昔對比的劇情感覺並沒有特別的關連,

只能將之解釋為比拿可從以前到現在的參與,導致最後一段顯得有些突兀草率,在此我必須向各位道歉(低頭)

依然是拙作一篇、依舊感謝耐著性子看到這裡的您們(鞠躬)

 

順帶一提,我這裡終於換了版面樣式了呢~(轉圈)

因為個人覺得自己的文都蠻悶的,再配上之前的那個背景...會讓人喘不過氣吧?

於是換了這個、顏色比較清新,字體也不會那麼小,希望各位看文的大大們能夠更加舒適(笑)

 

 

那麼就,感謝看畢全文(鞠躬)

 

 

 

琴影 2012.07.12 (TH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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