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安靜了。

 

羅伊閉著雙眼,頭微微晃動著,

剛失去視力的他還無法適應突然敏感加強的聽覺,只能將希望寄託給站在自己身旁的副官。

「怎麼樣?贏了嗎?」

「是的上校,」莉莎以令人安心的力道悄悄握緊羅伊微顫的手心,

「可是...阿爾馮斯還沒從那邊回來。」

 

太過安靜了。

可是,我能感受到妳的心跳,莉莎。

 

這樣就好。

 

 

那樣的對話後,也就是約定之日之戰戰後,

亞美斯多利斯與人造人的戰爭大獲全勝,首都電台放送最新消息毫不間斷,

所有傷兵都獲得安置--歸家、歸土。

 

「雖然空氣中都是藥水味很難受...但總比屍血味好呢。」

「就是說啊,大家都能夠好好休息,能看見各位的笑容,在下真是太感動了!!」

羅伊坐在醫療站的帳篷下,他的雙眼依然閉著,聽見身後的應答,他只是提起一個微笑。

各位的笑容啊...

羅伊不禁想起,自從臨時醫療站搭起後,他和莉莎就分別被送到不同的地方,

輕微外傷區,以及重傷急救區。

雖說自己看似是損失最多的,

羅伊以指摩娑著自己被大總統的利刃給穿透的手心,

但是比起莉莎,自己還算是小傷而已。

畢竟被奪走的是「視力」,是如此抽象的東西。

「...阿姆斯壯少校。」

「是!請問上校有何吩咐?」

「請你帶我去中尉那邊吧。」「好的、我知道了。」

亞力士‧路易‧阿姆斯壯將左手輕放在羅伊的右肩上,好領著他走向重傷急救區。

 

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維持了一小段時間,

戰爭結束後到現在過了三天,自從第一天向羅伊打招呼、並被羅伊要求帶他去見中尉的那一刻起,

阿姆斯壯就像打卡一樣,每天一醒來就會主動留守在羅伊附近。

他發現自己好像懂得羅伊的心情,

就像當自己親眼看到姊姊被斯洛烏斯重擊的那一霎那,直到戰爭結束、姊姊被送回阿姆斯壯本家醫治之前,

他的內心沒有一刻平靜過。

 

更何況,中尉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對馬斯坦古上校來說,是如此重要的霍克愛中尉。

 

「抱歉,每一次都麻煩你了。」

「能夠幫助上校是在下的榮幸。」阿姆斯壯看著靜靜地守在莉莎身旁的羅伊,

每一次,只要一坐到中尉的病榻旁,上校就變得很安靜,他睜著已無任何作用的雙眼,

此時卻像看得見一般,宛如只要有中尉在場,他就不會將眼睛閉上。

 

到了今天,阿姆斯壯突然想到了,說不定是因為不想讓中尉太過在意自己失明的事吧?

 

「中尉現在還睡著呢,您就不用勉強自己硬是睜著眼睛了吧,上校。」

「...不,她一定都知道。」

羅伊溫柔地伸出手輕撫莉莎流著冷汗的臉頰,阿姆斯壯有些驚訝,

馬斯坦古上校根本就不怕自己會因為看不見而誤觸了中尉的傷口,這是長年以來的默契嗎?

上校相信自己絕對不可能會傷害中尉嗎?

他無從得知,只知道,上校一直等著中尉醒過來。

 

而總是在每一次的換藥前,上校就會起身走出,與負責照顧中尉的護士擦身而過。

 

阿姆斯壯連忙跟著走出分隔用的布簾,

暗自讚嘆著每次時間都算得那麼準,難不成一直都在讀秒的嗎?

 

「雖說戰後需要修復城鎮與司令部,但你的傷也不輕吧,怎麼會繼續留在營地呢?」

一片吵雜聲中羅伊開口問道,

而阿姆斯壯只是笑了笑,「在下可是阿姆斯壯家的長子啊!怎麼可以不在前線幫忙呢?」

「前線...你還真是有精神啊,少校。」

其實普雷達他們一從首都廣播電台回來後就投入了戰後修復工作,

只會在晚上休息時跟羅伊碰面,然後商討接下來的規劃,

阿姆斯壯願意在白天時幫助他,他自然是感激不盡。

而且,或許自己也知道阿姆斯壯早已察覺他對中尉的在意...

不,就是他的無能,連人造人都知道要拿中尉來對付他。

「說到有精神...上校,您也打起精神來吧!」

「哈哈,我看起來沒有精神嗎?」

「您...在下總覺得在所有人之中,只有您沒有戰勝過後的喜悅與放鬆...是因為您的雙眼嗎?」

「不,我的雙眼並不阻礙接下來要走的路。」

他笑著坐在這些時間以來一直坐著的木箱上,

「如果你們認為我是失去最多的人,我想,那些犧牲了的士兵以及隨之破碎的家庭,會因此哭笑不得的吧。」

「上校...」

「我失去的不是雙眼啊...阿姆斯壯少校。」

彷彿早已熟知莉莎的所在之處,羅伊轉向重傷急救區的方向。

 

我快要失去的,是一位部下、一位我所摯愛的女人,那想要繼續追隨、繼續活下去的心啊。

 

太過安靜了。

莉莎,

我似乎、快要感受不到妳的心跳了、

莉莎,

 

太過安靜了。

 

 

***

 

「唷,這不是馬斯坦古上校嗎?」

羅伊以手捂臉抬起頭來, 「嗯...諾克斯醫生?」

「是啊,喂喂精神點!怎麼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諾克斯若無其事地左看右看,完全就是一副恰巧經過,遇見老朋友於是進來串串門子的樣子。

「話說這事情可還鬧得真大啊...你也受傷了嗎?」

「我的眼睛完全看不到了。」

「...啊?」

諾克斯倏地僵住,「你...真的假的?」

「哼。」

羅伊冷笑一聲將手拿開,以灰暗空洞的雙眼面向來人。

「真理給予看著國家未來的人懲罰了--聽說是這樣。」

在附近照顧受傷士兵的阿姆斯壯聞言抬起頭來,

並向諾克斯醫生點頭致意。

「如果我能像鋼仔那樣,把自己的門當成過路費就行了,但是我會沒辦法回來。

   我的眼睛被帶走了,根本就沒辦法補救。」

 

「失明的軍人會被迫退役的!」

諾克斯像是察覺自己失言般嚥了口口水,「這樣你不只無法站上頂點,還會...」

「大總統的位子就讓給古拉曼中將吧,他沒問題的。」

「什...什麼?那你...」

「我想好好思考一下眼睛看不到的我能做什麼。」

就算此刻他的雙眼是失明的,但他所揚起的笑容卻讓人莫名地信任與安心。

諾克斯噴哼了聲,邊喃喃著現在的小孩都怎麼了一個比一個還要頑固、

邊指了指身後的布簾,

「剛剛在街上有個有趣的人跑來找我,所以我把他帶來了。」

他向後吆喝,「馬可醫生!進來吧!」

「馬可...是那個馬可醫生嗎?」

羅伊訝異地自言自語著,就連阿姆斯壯也不可置信地停下了手邊的工作。

「馬斯坦古上校,您說的事我剛剛都聽到了,」依舊是那滄桑的啞音,

馬可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塊暗紅色結晶。

「我這裡有個賢者之石,您可以用這個當成過路費來拿回您的視力吧?」

「...醫生!」

「但是!要我把這個給你是有條件的!」

聞言,羅伊按捺下自己方才幾乎的失態,認真聆聽。

「這次的作戰...如果沒有伊修瓦爾人的協助就無法成功。」

馬可握緊了手上的賢者之石--那曾經是數以百計的伊修瓦爾人的靈魂。

「馬斯坦古上校,我要您實行新的伊修瓦爾政策,您要開放伊修瓦爾封鎖地區、

   讓居住在貧民窟的伊修瓦爾人回到聖地,並且...」

他深吸一口氣,

「並且,准許我,以醫生的身分生活在那裡!」

 

當年的內戰,那地獄般的實驗場--就要在此,做個了結了,是嗎?

『不要背對死亡,看著前方吧...』

『然後千萬別忘了...別忘了,那些被你殺掉的人,也永遠不會忘記殺人兇手的臉...』

 

「我答應你,馬可醫生。」

羅伊與馬可醫生以握手達成了協議,隨後笑了笑,

「一開始來找我,就是要和我討論伊修瓦爾的事吧?諾克斯醫生,幹麻還一副『只是隨意逛逛』的樣子啊。」

「呿,你這剛睡醒的小子,真的看不見的嗎?」

 

這是什麼?突然開朗的氣氛...

阿姆斯壯不禁微笑了起來,

不過...上校,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啊。

他暗忖著,果然,還是因為......

 

「少校!可以麻煩你傳話嗎?」

「呃,是!!」

 

「『我們又有得忙了,跟我來吧!』,請把這些話傳達給我的部下們。」

 

 

莉莎,妳還會繼續跟隨我的,對吧?

 

 

***

 

 

「...真可惜,沒能讓中尉看到您恢復的這一刻吶。」

菲利與普雷達、阿姆斯壯站在一旁,而法爾曼則是抱著黑色疾風號,與馬可和諾克斯站在練成陣的另一邊。

「怎麼樣,上校?」 馬可醫生有些著急地看著剛從門那裏回來而不發一語的羅伊,

只見後者將捂住臉的右手慢慢拿開、慢慢地接受久違數日的光明--

「成功了。」

羅伊自語般地宣布著,使濃厚到極致的緊張氛圍如一顆突然被打開的墨色氣球一下子洩了下來,

「唔,」他看了眼天空,暗夜中皎潔的月散發著淡淡光暈,他不禁確認,「現在是晚上嗎?」

「沒有錯,馬斯坦古上校。」法爾曼笑了下,「怎麼可能讓您在大白天的時候恢復視力呢?」

「是啊,畢竟白天的光對於現在的您還是刺激了點。」

疾風號也興奮地搖著尾巴。

羅伊笑著抱起了疾風號,「雖然有點晚了...但我們一起去找你的主人吧?」

「汪!」

 

 

 

 

羅伊輕手輕腳地將疾風號放到醫療站外的地上,並對他比了噤聲的手勢。

「要好好地守在這裡喔,疾風號。」

待狗兒已經恢復成警戒的立坐狀態後,他轉身掀開布簾。

「...中尉...」

他坐到她的病榻旁,藉著不算明亮的月光看到了她滄淒的面容。

怎麼會...

羅伊皺著眉,心頓時碎了--

原來自己是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莉莎被割頸的那個畫面,還自以為是地以為她在張梅的幫助下已經復原。

 

他一直以為,但其實他早就知道,她熟睡不起的原因。

 

他看著纏繞在莉莎頸上的繃帶,已經四、五天了,慘白的繃帶上依舊可見滲出的暗紅。

看來是在之後「父親大人」的重擊使她被張梅暫時接合的血管又裂了開來,

他心痛地撫上莉莎微顫的眼皮,宛如回應自己一般,莉莎的眼角出現了濕潤的微光。

 

「...是...上校嗎?」

「我這是在作夢嗎?妳一直沒有醒來。」羅伊苦笑地看著雙眼微睜的莉莎,

「還好嗎?大家都很擔心妳,中尉。」

「下官...」莉莎抿了下嘴,羅伊見狀馬上拿起旁邊的水杯以指沾濕莉莎毫無血色的雙唇,

「如果很痛的話就別說話了。」

「等...」莉莎眨了眨眼,「上校...您...」

話還沒說完,積聚在眼中的水氣終於滑落,接二連三地,羅伊有些手足無措。 

「您...您的雙眼...」她吃力地抬起手臂撫上羅伊的臉頰,「恢復了嗎...?」

他輕柔地反握住她的手,並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去,卻一直有淚水滑過,他心疼地微笑著。

「別再哭了、中尉,我沒事了。」

「這是...下官...的...夢...嗎...」

「不是的,中尉。」莉莎愈發虛弱的嗓音讓他有些緊張,不祥的預感緊抓著自己愈來愈沉重的心跳,

眼見莉莎又將閉起雙眼,他不知為何地、居然被逼出了哽咽。

「等...等一下,中尉,妳好不容易醒了,再和我說幾句話...」

 

不要...不要這樣!!!

 

「請... ......」

「甚麼?中尉,妳剛剛說甚麼?」羅伊著急地將耳探近她的嘴邊,同時也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傷口。

 

「請...請您拋下下官...」

「中、中尉、妳...」他猛震了一下,接著是逐漸侵蝕的惡寒與顫抖。

 

不要這樣!莉莎,不要就這樣離去!

 

「下官...」她忍不住地越哭越兇,「沒辦法...說服...說服自己...不再...追隨您...」

 

「所以...請您...拋...下...」

「不可能!!」

羅伊這麼一吼驚動了不少休息中的病人,但是他管不了這麼多,

甚至是,

 

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不准放棄活下去!也...也不准放棄、不准放棄我啊!!」

羅伊握緊莉莎的手貼住自己被淚水爬滿的臉頰,「妳說過,要追隨我直達地獄的,妳必須遵守諾言!」

 

「怎麼可以、先我一步...」

 

「上校...下官...是要追隨您至地獄..而不是...將您...推至地獄...」 

 

微弱的氣音,淡淡地、將「地獄」二字襯得縹緲,卻又令人不寒而慄。

但可笑的是,

這個名詞對兩人來說卻是如此的熟悉,地獄對走過戰場的他們來說,就像是最終的休憩、永眠的歸宿。

詭譎的安心感使得兩人都靜了下來,

而直至現在,羅伊才知道自己是處於何種窘態。

他隨意以衣袖擦拭,所幸當初真理並沒有對他的眼睛造成具體傷害,

否則剛修復就馬上大哭特哭最後會演變成血淚的吧?

小小地幽了自己一默後,羅伊感覺自己又能夠開口了。

 

「中尉,無論如何都活下來。」

他悄聲說道,並沒有看向莉莎。

「就算妳不願再追隨我了。」

 

 

沉澱過後,再告訴我答案。

就如同我在亙永的黑暗中思考,終究還是走到這裡,

不要辜負,每一天都來陪妳的我。

 

 

***

 

 

「欸,你們已經在吃午餐了!?居然沒有等我。」

普雷達走向羅伊等人圍成的圈圈裡,找到圓的缺,席地而坐。

「吶,一點小菜。」

他將手上的小塑膠袋打開,隨意放在地上。

「...只有這樣?」羅伊挑了下眉,夾起一塊塑膠袋內的醃牛肉。

不消一會兒,袋子裏只剩下油亮的深棕色湯汁。

「哎哎好久沒吃到真正的肉了!」法爾曼幾乎哽咽地將剩下的肉末舔淨,「終於慢慢地脫離軍糧了啊!」

「呿,太小看我了上校,當然不只這樣。」

聽見方才羅伊的問句他只是毫不在意地搖頭晃腦,最後拉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正經地說:

「還有個小道消息,方才給我這袋醃牛肉的護士是負責重傷急救區的,他們正討論裡頭一位重傷軍官,

   自戰後每次只醒來個一到兩分鐘就又昏過去的她,昨天去換藥時第一次醒著超過半小時了,可見...」

在場的人屏息聽著,而普雷達則是偏頭看向羅伊,「可見,其求生意志的恢復。」

 

 

 

太好了。

每個人都又繼續低頭扒飯,而嘴角揚起的弧度卻是怎麼樣也平不下來。

 

 

 

 

 

一週後,中央醫院首先修復完畢,臨時搭建的醫療站病人正式遷至醫院接受治療。

兩個月,中央司令部之雛形已大致恢復,戰時所搭營地正式撤除。

 

「約定之日」之戰,正式宣告結束。

 

 

 

 

 

" 請再等下官一下,下官馬上就可以追上您。還有,對不起,上校。"

 

據說病人們剛全部移動到醫院、正在拆除臨時醫療站的當時,

馬斯坦古上校收到了這樣的一張不具名的紙條。 

 

 

 

 

【FIN】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後記

 

 

" the SCRAPs " 還沒打完,這篇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生出來了...

(對平常琴影的速度來說,兩天打出一篇文已經是音速...(艸))

不過在各位看到時,

這篇的發布時間會跟心得文在同天,時間上會有前後(笑)

 

依稀記得約定戰後的文琴影是寫過的呢,

不知大家是否有印象,就是那個還分了上下集的超長篇(笑)

嗯、只不過不知道為何,突然某天看電視還是在幹嘛時我忘了,反正就是想到了這篇的氛圍。

當下我的腦海裡是沒有故事的,

只有為了戰後重建而忙碌的人群、還有默默地坐在木箱上沉思的羅伊,以及接受治療的莉莎,

這是幾乎沒有過的經驗,以往琴影通常都是突然想到一句很動人的對白或者是有具體主題的故事,

然後忍不住寫成一篇文,然而不知道為甚麼、

當時所想到的那樣沉和的氣氛強烈感染著我的心情--每當此時,就是一篇新文產生的關鍵。

於是一開頭標題就是「沉澱」,卻是到很後來,琴影自己才知道,為甚麼標題會這樣下(笑)

這真是很奇妙的感覺吶,當下手開啟一篇新文章時,根本就不知道故事到後來會變成那樣呢。

然而我相信必定會有大大感到無法理解--為何前段感覺總是支持著羅伊的人居然會是阿姆斯壯呢!?

...我必須先說,基本上阿姆斯壯是無辜的(泣)

因為各位大大可以找一下鋼鍊漫畫的最終話,諾克斯醫生去找羅伊的那段,

阿姆斯壯少校剛好就被牛姐畫在羅伊附近幫助其他受傷的士兵--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跑龍套的意思,

但畢竟之後羅伊不是有拜託少校幫他傳話嗎這安排一定是有深意的啊啊(遭巴) 

然後基本上本文將羅伊被醫治的時間往後延,然後將一切拉長,

因為原著中羅伊被醫治應該是當天(囧)而且莉莎也蠻有精神的(跪) 

只是因為這篇主要表達的"沉澱"就是指莉莎在戰鬥結束後腎上腺素消退,

被送至醫療站後她反而就回到了被張梅醫治之前的身體狀態,而且潛意識一直責怪自己是拖累羅伊的人,

所以想說就這麼一死了之吧卻因為天生的責任感使然她無法輕易地拋下羅伊(也就是說一直進不了鬼門關),

最後拜託羅伊對著自己說出"我不要妳了我們分手吧(誤)" 之類的話,

但想當然爾羅伊是不會答應的,並且要莉莎別一直處在赴死的情緒裡,

讓心情沉澱下來、想想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完畢。(遭踹)

 

嗯...同一間病房、這種有些不切實際的YY結束後,其實原著的發展才是比較合理的吧(泣)

動畫監督大人(不講名字了XD)您到底在想甚麼啊、為何要這樣折磨佐莎迷呢呢呢(誤)

於是生出了這篇拙文,

請各位多多指教。

 

 

 

感謝看畢全文。(鞠躬) 

 

 

琴影 2010.07.17(T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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