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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nt 01:上校的花邊新聞根本不值一提

 

今天的東方司令部依舊是一片祥和...

不,應該說是,難得地解決了好幾件大案,又過了司令部最繁忙的月份,讓眾人得到了喘口氣的機會。東方司令部的人們在處理案件之餘,也終於有時間出去街坊視察走走;而待在辦公室的人也不必沒日沒夜地對付公文,能偶爾替自己泡杯咖啡,吃吃茶點、配配八卦,再從容地交差工作下班了。

尤其,是上司們都恰好出去不在的辦公室,更是咖啡香濃厚。

 

「啊,是艾力克兄弟!」聽到辦公室門開的聲音,菲利首先反應過來,「你們回來啦!」

「喔,我們回來了。」愛德華回應道,後又搔了搔頭,「回來了?東方司令部甚麼時候變成我們的家了?」

「這不是很好嗎?哥哥。」阿爾馮斯低著頭進入辦公室,雖然看不出表情,但嗓音中幾乎飛起來的愉悅顯而易聞,讓人能輕易聯想到這個男孩子開心的表情。「我們可是一直受到司令部的大家的照顧喔,這裡就像是我們第四個家一樣呢。」

「真受不了你這傢伙,居然這麼開心...話說回來我們到底有幾個家啊...」

「欸--我們自己是第一個家嘛、然後奶奶跟溫莉是第二個家、師傅是第三個...」

「你還真的算啊!」

「有甚麼關係!哥哥你在害羞甚麼啊!」

「我哪有在害羞啊!笨--蛋--」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先坐下來吧?」菲利端了一人份的茶點到會客用的茶几上,「阿爾馮斯又在火車上吃得很飽了對吧?我知道,所以就沒準備你的囉?」

「啊...真是不好意思。」阿爾搔了搔頭上的白毛,嘿嘿地笑了幾聲,「我們好像太吵了。」

「不會不會。」菲利拿起用具準備沖新的咖啡,「這樣比較熱鬧嘛。」

「甚麼嘛,原來是鋼老大跟弟弟來了啊?在走廊那裏就聽見你們吵鬧的聲音了。」普雷達拿著幾份卷軸走進辦公室,「來找上校?」

「嗯,來打聲招呼,順便報告一下進度。」愛德一邊吃著餅乾一邊含糊不清地答道,倒是阿爾馮斯一直在一旁說著不好意思我們會小聲一點,普雷達向他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一邊將卷軸放到上校的辦公桌,並順手撕了幾張便條紙寫上註解,寫完之後又從上校辦公桌上順走了一小疊便條紙到自己的位子。

「......你又忘記去申請用具了?」法爾曼小聲地問著,顯然是將普雷達剛才的動作盡收眼底。

「有甚麼關係?上校這疊便條紙根本沒什麼在用,我是在幫他消耗好不好。」普雷達蠻不在乎地回答,「上校總是一直消耗中尉的便條紙,要是我哪天必須還便條紙,也是直接還給中尉。」

「對喔,這麼說起來,對我們說『你們回來啦』的人,通常都是霍克愛中尉吧?」愛德華將口中的餅乾一口氣吞下,「怎麼不見中尉啊?」

「哥哥...上校也不在啊?而且我們是來找上校的吧,你怎麼不問問上校的行蹤啊...」

「有甚麼關係?最好今天都不用見到他!」

「見不到的話哥哥的報告該怎麼辦啊?沒進度匯報就沒新的工作、沒工作就沒收入不是嗎!」

「你是守財奴嗎阿爾?我這不是還有每年的研究費用嗎?」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菲利端來了兩杯咖啡放到桌上,「今天是怎麼了?火氣特別大呢。」

「才沒有。」愛德哼了哼,邊道謝邊端起咖啡吹了幾口。

「中尉的話,跟上校視察去了,晚一點才會回來。」菲利看向阿爾,而阿爾則是自然地端起杯子到嘴邊發出吹氣的聲音,邊笑著跟菲利道謝。

「法爾曼准尉剛剛去拿檔案了,是上校說要給你們看的,你們等等就邊看邊等上校吧。」

「好的。」阿爾代替哥哥回答,「對了...其實我從剛才就一直很在意一件事...」他指著辦公室角落的矮櫃,「很難得看到辦公室裡擺著花瓶呢,而且開得好茂盛啊,各種種類與顏色都有。」

「是中尉的追求者送的吧?」愛德邊拍著吃飽喝足的肚子邊攤在沙發上,倆兄弟趁著菲利上士轉頭去看花瓶時不動聲色地交換了手中的咖啡杯。「畢竟送花是追求女性最常見的手段,而你們辦公室裡又只有中尉一位女軍人。」

「不是呢,是附近花店的小姐指名送給上校的。」菲利笑著說,「倒過來的情況的確很少見,不過對於受歡迎的上校來說,這些都不算是稀奇的事情。」

「真是煩死了,整條街的女性都哈上校一個,緋聞對象每週都不一樣,他到底是想怎樣啊!」

「你們別在意。」菲利小聲地說道,「哈博克少尉最近又失戀了,心情不太好。」

「該不會又是因為上校--」

「噓,愛德華。」

「哥哥,別這樣!你這是在人家的新舊傷口上撒鹽!」

「喂。你們以為你們說話的聲音很小聲嗎?」哈博克咬著菸一臉陰沉。「反正我的戀情就是沒辦法順利啦!都是那個混帳上校--」

「對了,那霍克愛中尉又怎麼樣呢?」愛德華又喝了一口咖啡。「兩個人雖然是上司跟副官,不過依他們形影不離的程度,在司令部裡應該也是謠言滿天飛的吧?」

「咦,阿爾馮斯的咖啡已經喝完啦?要不要再一杯?」「不用了不用了、謝謝您,菲利上士...」再倒下去,哥哥就該拉肚子了...

「小孩子就是有膽量,敢這麼說話。」普雷達攸攸地答腔,「在我們面前說說就算了,可別亂去問別人啊。尤其,最好也別去問那兩個當事人。」

「啊...其實我有試著問過中尉啦...」愛德華苦笑,「不過被她四兩撥千斤地打太極了。」而且還被她扯到了自己跟溫莉...事後冷靜下來想想,分明是被中尉完美地防守並反攻了回來。果然不能小看大人呢...

「真是厲害啊,上校就算了,居然偏偏是去問中尉。」

「中尉對我們小孩子可是很溫柔的。」愛德華與阿爾馮斯嘿嘿地笑著,總是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承認自己是小孩子。辦公室的眾人發誓,他們真的看到了兩兄弟頭上閃亮亮的惡魔角。

 

「說到這個…其實霍克愛中尉有過緋聞對象呢。」法爾曼將整沓檔案放到了艾力克兄弟面前,揉了揉肩膀。「而且對象不是上校。」

「喂喂法爾曼!」

「欸?」愛德驚訝地問道「霍克愛中尉有跟上校以外的人傳過緋聞?」

「中尉跟上校早就不算緋聞了啦。」菲利擦了擦冷汗,一方面不想拂了小孩子高昂的興致,但又唯恐中尉或上校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進入辦公室。

 

這個陳年話題…可是上校的禁忌呢。

 

「…好幾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

「對啊對啊陳年往事了。」普雷達擺了擺手,臉色隱隱發白,「不要問會比較…」

「欸--好想知道…」阿爾馮斯發出了懇求撒嬌的聲音,「拜託嘛、好想知道--」

「……」普雷達與菲利一同瞪向法爾曼,而哈博克則是在一旁悠閒地吐出一口煙圈,「也不是這麼不能講吧?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真是難以想像當時中尉與別人傳出緋聞之後,上校是怎樣的心情啊…」愛德仰躺在沙發椅背上,看著天花板打了聲飽嗝,「天啊,光想就好爽。」

 

「……」上校到底是多招人嫌啊...

 

「那個人是軍人嗎?」見菲利的心防快要被攻破,阿爾馮斯乘勝追擊,「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那個人、是……」

 

「就是在下!!!

 

***

 

那是...馬斯坦古小隊剛成立不到幾個月的事情。

「豪腕之鍊金術師?」莉莎接過資料,「好像在哪裡聽過...」

「嗯,是在伊修瓦爾戰場上吧?」

「啊、應該是的。」莉莎看著人事資料上的照片。「不過,戰爭結束,並且終於可以回國的那天,不是所有士兵都在廣場上集合聽訓嗎?下官記得當時大總統有一一宣讀國家鍊金術師們的名字與名號的,當時並沒有聽到豪腕之鍊金術師的名字啊?」

「妳沒記錯。」羅伊轉了半身,拿了幾份文件又開始工作了起來,「妳幫我去接接他吧。記得別問他伊修瓦爾的事情,他...」羅伊斟酌了一下字句,「他來東部是來療傷休息的。我們因為是同期考上國家鍊金術師,所以之前有段時間來往得很頻繁,算是熟人,由我的部下去接應應該不算唐突...」

雖然並不懂羅伊最後的這句話用意何在,但她還是沒有二話地到車站去接人了。

 

「妳說妳是馬斯坦古少校的副官?」

「是的。下官是莉莎‧霍克愛,階級准尉。領馬斯坦古少校的命令前來接應阿姆斯壯少校。」

「啊...霍克愛...妳是『鷹眼』嗎?」

「那只是同學之間玩笑起的綽號罷了,下官還差得很遠。」莉莎將行著軍禮的手放下,仰頭看著他,「那麼,下官開了車來,請讓下官替您將行李放上車。」

「不不,讓在下自己來吧。」阿姆斯壯的額旁閃著星星,「啊...真得好好感謝馬斯坦古少校的細心呢。」

「?」

「不,沒什麼。」阿姆斯壯笑了笑,「霍克愛准尉,接下來的日子也請妳多多指教了。」

「下官才是,要請您多多指教。」莉莎又行了一個俐落的軍禮,便領著阿姆斯壯走向軍用車。

 

然而,很快地,莉莎就知道為甚麼羅伊會主動安排自己小隊的人去接應阿姆斯壯少校了。

 

「就是那個人吧?那個落荒而逃的鍊金術師。」

「真是丟臉啊--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被降職到東部吧?聽說自從被遣送回國之後表現一直都很低下,讓上層很不滿呢。」

「不過我聽說的版本是他自己主動請調到東部的喔。」

「甚麼嘛--所以他又逃了嗎?扛不住中央司令部的壓力,就逃到東部這種鄉下地方--」

 

 

「還真是有各式各樣的傳言呢。剛剛在餐廳吃飯時,不管經過哪桌都是在談論阿姆斯壯少校的事情。」哈博克轉了下鋼筆,「不過,聽說因為是霍克愛准尉領阿姆斯壯少校進入司令部登記的關係,所以倒是沒人敢在阿姆斯壯少校跟馬斯坦古少校面前嚼舌根。」

菲利推了下眼鏡,「馬斯坦古少校是故意讓准尉去的吧?表明阿姆斯壯少校是他的熟人,畢竟,聽說東部這邊根本沒有安排任何人去接阿姆斯壯少校呢,擺明是瞧不起--」

「你們,也別亂傳些謠言了。」羅伊突然走進辦公室打斷他們的對話,「東部司令官並沒有瞧不起少校,事實上,少校的抵達時間還是古拉曼中將主動聯繫我的,在那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少校請調來東方的事情。」

「啊...是,我們很抱歉。」菲利行了個軍禮,苦笑道,「古拉曼中將還是十分惜才的呢。」

「唉...是啊。」聽懂部下話中的意思,羅伊撫額。「阿姆斯壯少校這種強大兵力居然主動來東方,古拉曼中將大概連作夢都會笑出聲吧。」

「但是,阿姆斯壯少校竟然選擇來東部,讓我有點意外呢。」普雷達問道,「難道去北方不會比較輕鬆嗎?畢竟有作為高層的家人在那裡...」

「別開玩笑了,你們以為為甚麼阿姆斯壯顯赫的家世擺在那裏,卻還是受到這種待遇?」光是想到那位女王的臉,羅伊就忍不住要竄一層雞皮疙瘩--她絕對是他這一生中永遠都應付不來的女人類型!「就是因為,罵少校罵得最兇的人,就是他的姊姊啊!」

「嗚哇,好可怕的家族。」法爾曼搓了搓手臂,「我以後在哪裡任職都好,但絕對不去北方。」

「你在瞎說甚麼,你是我小隊的人,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怎麼可能去北方。」羅伊說得淡然,但就是這樣的語氣令全小隊的人都備感安心。「你們也別去腦補甚麼豪門深似海,他的姊姊只是想要鍛鍊他的心志罷了,阿姆斯壯家還是我目前遇到的大家族中相對正直的。」

「就算您這麼說,還是......」

 

「馬斯坦古少校。」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副官使七嘴八舌的隊員們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們後知後覺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沒有一個人的辦公椅是牢牢對準自己的辦公桌的,整間辦公室的人呈現散狀分布,各自拿著自己的鋼筆一邊聊天一邊坐在椅子上滑到天邊,公文卻都還完整疊在桌上沒有跟著人走。

相較於隊員們,馬斯坦古倒是有好好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手上還很幸運地恰巧拿著一份文件,於是此刻他面對著副官的笑容特別燦爛:「甚麼事?霍克愛准尉?」

「古拉曼中將請您到司令官辦公室一趟,似乎是有關阿姆斯壯少校的事情與您商討。」此刻的四人組正不動聲色、緩慢而靜音地將自己與辦公椅滑進該在的位置上,就像被放慢的動畫幀格,他們似乎是妄想著能夠慢到一個極致,讓霍克愛看不出他們正在移動的事實,並最好在她發現之前他們就已經歸位。而莉莎只是疑惑地將目光從羅伊擺到他們的身上,饒是她心中一點殺氣都無,但這一記眼神於他們而言已經殺傷力十足,長久緩慢掙扎猶如正在滴漏的瀝青*瞬間變為以每秒三億公尺的光速歸位,她眨了眨雙眼,又將視線放回上司身上。

 

「好,我知道了。」

「司令官的心情看起來似乎非常好。」他的副官補充道。

於是,他的燦爛笑容就像紙簍裡作廢的公文一樣,與他今日微不足道的好運氣一起,都被他踩爛在東方司令部後方的那片大草原。

 

*瀝青滴漏實驗(Pitch Drop Experiment):目的是為了測量黏度極高的瀝青在室溫環境下的平均滴漏速度,具實驗數據得知,瀝青的黏度大概是水的千億倍,1927年開始進行實驗,將瀝青裝進一個被封口的漏斗裡,1930年漏斗的封口被剪開,瀝青開始緩慢流動,第一滴瀝青於1938年始滴出,實驗至今還在進行中,已滴落到第9滴。1988年之後由於加裝空調,平均速度變成一滴約12-13年。

 

event 02:這大概是無能的前奏

 

四人組與兩兄弟看著破門而入自帶玫瑰閃光的阿姆斯壯少校,久久不能言語。


「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啊…那段跟霍克愛中尉在一起的日子。」

「……」已經不只是緋聞的程度了嗎!?這麼驚異地想著,但還是張著口發不出任何聲音的艾力克兄弟。

「阿、阿姆斯壯少校…那個,上校應該不會希望我們談起這件事…」菲利臉色蒼白地試圖搶下阿姆斯壯此刻拿來拭淚的隨身兔兔手帕,以期能控制一點局面;普雷達則是睜著大眼喃喃著上天為了讓事情失控,竟然還讓本在中央市工作的人特地出差到東部,那他們還有必要祈禱馬斯坦古上校與其副官能視察得晚一點嗎?顯然是沒有必要的了,因為他們不會早也不會晚,只會在最恰巧的時間回來!!

「怎麼會呢!」阿姆斯壯激動道,「那是多麼美好而神聖的愛啊!」

阿爾馮斯的內心終於與他的臉一樣面無表情。要是知道中尉的緋聞對象是脫衣肌肉少校的話,他們還會問嗎?

 

不會的吧吧吧吧吧.....

 

內心的回答在空曠的腦海中回響著,夾雜著悔恨與一點窮途末路時反生的興奮感。他看向也歸於靜寂的哥哥,開始天馬行空地幻想著如果此刻火焰與子彈一起襲來,他大概可以抱著哥哥從六樓的窗戶跳下去,三天之後再回來匯報今天遺漏掉的工作進度,順便參加他們的部下的葬禮。

嗯,可行。

從頭到尾都抽著菸作壁上觀的哈博克看見了阿爾馮斯‧艾力克的眼中閃過某種決絕的紅光,他咬著菸歪嘴一笑,向阿姆斯壯鼓吹道:「阿姆斯壯少校!快點給孩子們講講當年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吧!」

 

***

 

「太胡鬧...呃...調皮了,我們的司令官大人。」羅伊拍了拍額頭,趁著走廊上清淨無人時向斜後方的副官抱怨,「居然說甚麼,想要看看豪腕與火焰哪一種比較厲害,這兩種煉金術要怎麼比較啊?」

「少校,請不要用『調皮』這種詞彙來形容司令官。」

「這不是只有妳聽到嗎--」

「也不行。」

上司突然用無辜的眼神向後看她,莉莎頓了頓,解釋道,「下官建議您...別養成習慣比較好。」

「好啊,那我答應妳,絕對只在妳面前說。這樣就可以了嗎?」

「會養成習慣的。」她堅持,「畢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

羅伊看著她頓住,半晌才意識過來並將頭轉向前方,滿臉被打敗的笑意。

雖然是實話實說,但居然能如此義正嚴辭地講這麼曖昧的話,只能說真不愧是霍克愛准尉--

 

半小時後,東方司令部後方大草原,人滿為患。

 

「這是要幹嘛--選這種場地,想燒山嗎?」

「哈博克你才是,菸蒂不要亂丟,不知道星星之火可燎原嗎?」普雷達踢了踢他的褲腿,要他把菸蒂撿起來。

「啊--啊--好的,感謝各位來參觀這場臨時起意的煉金術競賽。」蕾貝卡翹著小指拿麥克風,聲音高昂而跳躍,並笑容滿面地補充了一句,「畢竟是難得的可以光明正大怠工的機會嘛,感謝古拉曼中將英明的心血來潮。」

「喔呵呵呵呵,真不愧是蕾貝卡,妳果然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古拉曼搖著扇子,「不要說太多廢話了,趕緊開始說明規則吧,有點熱。」

「是的長官。」蕾貝卡看了一眼講稿,「規則很簡單,請各位看向遠方立著的兩個標靶。」她盡責地一手比向遠方,「有五發機會,五發之後,得分最高者獲勝。由於這是一場煉金術比賽,主辦單位並沒有提供武器,而是要請兩位國家鍊金術師自行鍊成,甚麼武器都可以,看誰鍊出的武器能更精準地射中靶心。但請以不影響計分為主。例如,要是把整個標靶都燒掉,則以零分計算--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就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兩位國家鍊金術師,焰之鍊金術師,羅伊‧馬斯坦古少校以及,豪腕之鍊金術師,亞力士‧路易‧阿姆斯壯少校!!」

「噓--這是甚麼規則啊!」

「擺明是要讓新來的肌肉男贏啊!」

 

「卡達莉納上士。」

「噢,甚麼事呀?霍克愛准尉?」蕾貝卡笑咪咪地將麥克風關掉,看著繞到舞台後方找自己的好友,「有異議嗎?」

「這個比賽規則是甚麼意思?」

「司令官的意思。」蕾貝卡半舉著雙手,「我只是負責拿麥克風宣讀。」

「還有...」莉莎瞇了瞇眼,閃過一抹危險的光。「馬斯坦古少校的標靶有些反光。汽油?」

「噢我的老天。」蕾貝卡裝模作樣地轉向後方大喊,「古拉曼中將--霍克愛准尉發現了--」

原本已經將扇子收起敲著翹起的膝蓋的古拉曼,又將它唰啦打開,擋住親愛外孫女探究的視線。

「請換掉馬斯坦古少校的標靶。」

「不行。」古拉曼將扇子稍稍下移,露出他反光的鏡片。「沒那麼多經費。」

「那如果把阿姆斯壯少校的標靶也淋上汽油呢?這樣就公平了吧?」蕾貝卡一臉正經、嘴角的顫抖卻藏不住看好戲的本意。

「我同意。」

「不行!」古拉曼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是想讓阿姆斯壯的標靶也一起被燒掉好結束這場比賽,霍克愛准尉。妳明明就知道為甚麼會有這場比賽。」

「請恕下官直言,這場比賽沒有任何意義。」

「有沒有意義,老夫說了算。」古拉曼很快地恢復了從容的姿態搖著扇子,「我可沒有偏頗任何一方。霍克愛准尉,好好想想比賽規則,想清楚了再跟我說也不遲。蕾貝卡,宣布比賽開始吧。」

 

這廂,阿姆斯壯與馬斯坦古一點隔閡也無地站在一起,雖然比賽規則看似完全傾向阿姆斯壯,但兩人卻都是一臉忍辱負重,儼然是兩位不同意義上的受害者。

一位是被全司令部當成笑柄、一位是被司令官當成笑點製造機。

「啊!霍克愛准尉回來了!」菲利一副「有救了」的表情看著莉莎疾步走近,卻也在瞧見她比離開前還更為冷凝的臉色時而垮下肩膀,「馬斯坦古少校...注定要輸了嗎?」

「你在說甚麼傻話?」羅伊的嗓音不乏煩躁的低沉,菲利嚇得立正,以為是不小心冒犯了上司,普雷達拍了拍菲利的肩,讓他別緊張。

「抱歉,屬下已經盡全力,卻還是勸說無果。」

「正常的,所以我剛才才叫妳別去了。」羅伊向她投去寬慰的一眼,看到副官依舊自責皺眉的樣子,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他復又看回70公尺外的標靶,雙手抱胸了一會兒,手指在手臂上點著,後又從點變為來回劃著小圈。

阿姆斯壯看著馬斯坦古的動作,亦遲遲不敢下手。圍觀群眾不斷鼓噪,而他沒有太將那些嘈雜放在心上,只擔心會因為自己而連累了馬斯坦古在軍中的威望。

「馬斯坦古少校,剛才屬下到舞台旁找主持人時,發現了標靶的反光,確認是汽油無誤。」莉莎憂心地補充,「只有您的標靶被淋了汽油...」

「這真是太過分了!」阿姆斯壯聞言終於無法忍受,「請讓在下去向主辦方申請退賽!沒有理由讓馬斯坦古少校陪在下一起配合這場鬧劇!」

莉莎聞言稍稍鬆了一口氣,她看向自家上司,卻發現他依然沒什麼反應,像是在回憶著甚麼東西,放在手臂上的手指又點又劃。她似乎明白了上司心中已有頭緒,表情也漸漸轉為嚴肅,但不再緊張。

哈博克注意到莉莎的表情變化,連忙前去制止了阿姆斯壯少校,邊將他勸回來邊緊急地說道:「請先別著急阿姆斯壯少校!馬斯坦古少校似乎有甚麼想法了!」

 

古拉曼關注著幾位當事者的動向,閒適地搖著扇子。

 

半晌,馬斯坦古終於發話:「霍克愛准尉,妳剛才說妳看到了標靶上有汽油,而司令官並沒有否認,對吧?」

「是的。」莉莎答道,「卡達利納上士半開玩笑地提議是否將阿姆斯壯少校的標靶也淋上汽油以示公平,屬下附議,但司令官並沒有同意。」

「妳居然還附議......」羅伊聞言輕笑了出聲,「該不會是想著讓我連阿姆斯壯的標靶也一起燒掉吧?」

的確是有點愚蠢的手段。莉莎抿了抿唇,沒有回應上司的嘲笑。

「別誤會,我不是在嘲笑妳。」羅伊斂起笑容,朝著舞台舉手喊道:「不好意思主持人,可以再說一次比賽規則嗎?」

蕾貝卡先用眼神請示古拉曼,而古拉曼則繼續搖著扇子,悠然指點道:「從第十句開始吧。」

「好的。我看看啊,一、二......」也不管台下無言的噓聲,蕾貝卡就著麥克風數了一會兒,終於站直了身子:「甚麼武器都可以,看誰鍊出的武器能更精準地射中靶心...」

「好的,可以了,謝謝。」才一句羅伊就抬手打斷了蕾貝卡,笑著看向阿姆斯壯:「盡你的全力吧,不准放水,豪腕之鍊金術師。」

「可是、在下...!」

「反正又不比誰快,是比誰準對吧?」羅伊笑著朝副官看了一眼,莉莎頓住,而後點頭。

 

「那麼--在下就先獻醜了!!」

阿姆斯壯戴起刻著鍊成陣的鉚釘手套,雙手握拳互捶、再伸展了一下雙手手指。期間他盯著標靶好一會兒,確認了距離與準心位置後,便很快地拋起地上一個石塊,右手揮拳打中石塊,發出一道藍光。

至此一刻,哄鬧的人群總算安靜了下來--只見阿姆斯壯揮拳而出,石塊在藍光的包圍下快速分解又構築,頃刻之間練成了一支細長鋼箭,釘在了標靶上!

「六環!」舉著小型望遠鏡的蕾貝卡宣布道。

 

「就首發而言還不錯。」羅伊撫著下巴評價道,從容得一點都不像另一位參賽者。「需要考慮到材質。」

「是的,」阿姆斯壯四處尋找著是否有更適合拿來鍊成的素材。「以及手勁、與拋擲的弧度。」

「馬斯坦古少校!」跑腿菲利抱著一整盒粉筆跑了過來,「下官拿來了!」

「我不是要你拿一支就好嗎?」羅伊看著嶄新的粉筆盒有些無言,「這麼不相信我?」

「不、不是的...下官只是以防萬一...」

「沒事。」羅伊揚起嘴角,從菲利手上抽了一支粉筆。「謝謝你。」

 

「你太緊張了,菲利下士。」法爾曼與菲利一同看著少校走到准尉身旁,兩人一起蹲了下來;法爾曼拍拍菲利的肩膀:「依照這種爛規則,這場比賽無論輸贏,難看的都會是阿姆斯壯少校。所以馬斯坦古少校從頭到尾所考慮的,都是如何逆轉阿姆斯壯少校在這場比賽的下風,然後一併改善司令部不友善的氣氛。」

「你還看不出來嗎?菲利。」普雷達接話,「這個比賽規則這麼傾向阿姆斯壯少校,擺明是要給阿姆斯壯少校難堪。要是今天馬斯坦古少校真的因為不小心燒掉標靶而輸了,阿姆斯壯少校只會被羞辱得更慘而已。標靶是木頭做的,本身就易燃,古拉曼中將會在標靶上倒汽油與其說是多此一舉,不如說是在提醒馬斯坦古少校絕對不能使用焰之鍊金術,這說明了古拉曼中將並不只是單純地將這場比賽當作消遣的遊戲。而且,比賽規則中其實藏著玄機......」

 

「太好了...您的鍊金術還是像以前一樣,畫圓,然後拍手鍊成。」

「是啊。」羅伊疑惑地看向副官,「怎麼會這麼說?」

「不。該怎麼說呢,看了阿姆斯壯少校的鍊成過程,突然有所感慨罷了...」莉莎幽幽地看向阿姆斯壯跳舞般的鍊成,再看回自家上司乖乖拿著粉筆在草地上畫陣,著實讓她鬆了一口氣。

這讓羅伊突然很想要像小時候一樣摸摸她的頭,讓她別擔心。不過如果是現在的話...「不覺得現在這樣很懷念嗎?小時候我在練習鍊金術時,妳也常常像這樣蹲在一旁看著,然後我倆一起緊張地等待結果。」

失敗的比成功多,然而妳總是比我擔心、比我沮喪,雖然妳從來都是安靜的,但我看得出來。為了安慰妳,我總會在這種時候輕拍妳的頭,然後再投入下一次的鍊成。不過如果是現在的話,手掌與髮頂碰觸的柔軟似乎只能化為語言,最多附帶上一個只有彼此之間才能讀懂的兒時微笑。

「似乎有這樣的事呢。」

瞥了一眼副官淡漠的側臉,羅伊笑著看回鍊成陣。還嘴硬。妳會自然而然地跟著我蹲下來,分明是受小時候的習慣影響。

「怎麼樣?現在還會擔心我鍊成失敗嗎?」

「八環!」蕾貝卡高亢的聲音陡然傳送至整個會場,「阿姆斯壯少校目前的成績是14分!然而馬斯坦古少校目前卻一發都還沒發出,不知道是發生了甚麼事情了呢?他放棄了嗎?」

「屬下比較擔心阿姆斯壯少校都結束了您連武器都還沒鍊出來。」

「對我的鍊金術這麼沒信心!?」羅伊大受打擊,「再怎麼說也是妳家的招牌吧?」

「屬下擔心的不是鍊金術,而是您的廢話太多了。」「......」

他癟著嘴一拍手,後將雙手放到鍊成陣上,一股藍光照映到兩人的臉上。

莉莎首先出聲:「弩...?」

「對。這種距離這種靶,照理說最適合弓箭。」羅伊拿起從泥土與樹根中鍊成的弩弓,將弦向後拉在鉤上,並把弩箭放上矢道,猛然站起做出瞄準的動作。「不過,我們都沒有受過弓箭的訓練,所以只好鍊一把構造比較複雜的弩了!」

他扣下懸刀(類似槍的板機),弩箭疾射而出!全場屏息緊盯著這突如其來的首發,尤其是莉莎,為了看靶專注得忘了距離,她緊張得幾乎貼上羅伊的右臂,須臾肩膀垮了下來。她無言地抬頭看向上司,才發現自己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連忙後退了一步,而羅伊則是好奇地透過弩弓上的瞄準鏡看靶。

 

「......二環。」蕾貝卡舉著小型望遠鏡又確認了一次,「沒錯,是二環。」

 

馬斯坦古小隊全體:「......」

「你們幹嘛用這種表情看我?」羅伊怪叫了幾聲,「我只是在試用,檢查鍊成的正確度而已,根本就沒有特意瞄準!能射中標靶已經是意料之外的收穫了好嗎!」

「難道您剛剛還不準備射中標靶嗎?」

「呃...沒有,只是心態上比較隨緣而已...」面對副官的逼視,羅伊盡全力地安撫,「反正剛才應該不會算在...」

會算喔。馬斯坦古少校,第一發,滿分十分得到兩分。」古拉曼不知何時站在舞台上拿走了蕾貝卡的麥克風,發出了一連串愉悅的呵呵呵,「焰之鍊金術師,你還有四發。」

「完蛋了...馬斯坦古少校果然...」

「菲利住口,不許烏鴉嘴!」羅伊遠遠地指向觀眾席的菲利與其餘隊員,「你們都給我認真加油!」

「還請您一定要好好加油,馬斯坦古少校。畢竟也事關屬下家的招牌。」莉莎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令他突然想到現在在天上的師傅是不是也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瞧。「為了不打擾您,屬下就先回觀眾席了。」

「等等,妳不能走。」羅伊握住她的左肩,將她拉回自己身前,「妳以為我為甚麼要大費周章鍊一把弩?」

「您的意思是...?」

「這把弩,是要給妳的。射靶的任務必須由妳來執行,霍克愛准尉。」

不等莉莎反應過來,眾人已經因為武器的轉交而引起一片嘩然。阿姆斯壯驚訝地看著羅伊與莉莎,而羅伊則是看向舞台的古拉曼高聲問道:「如果我沒有解讀錯比賽規則的話,『這是一場鍊金術比賽』、『看誰鍊出的武器能更精準地射中靶心』,應該代表我只要負責鍊成武器,不一定要親自使用武器,對吧?」

「你說得對極了,焰之煉金術師。」古拉曼的笑容燦爛得刺眼,「讓老夫好好見識見識,你除了火焰以外的煉金術造詣吧。」

 

「少校,可是屬下並沒有受過用弩的訓練,恐怕無法勝任...」

「別擔心,與槍的用法幾乎相同,妳剛剛也看我用過了不是嗎?」羅伊自然地從背後扶住她的雙臂,「將弩弓托好。」

「...是。」

「來,」羅伊拿出新的弩箭替她放上矢道,「看著瞄準鏡,回想妳拿步槍的感覺。」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左手往前扶著她托住弩弓前端的左手,下巴抵著她的右肩,與她一同看著瞄準鏡。「保持姿勢,我放手了。」

「是。」

羅伊鬆開了她,微微向後退了半步,而後站定看著。身後男人的體溫終於稍稍遠離,總算能完全靜下心來,莉莎調整著呼吸,待心跳逐漸放緩,一屏息,扣下了懸刀。

 

「九環!」蕾貝卡透過麥克風傳送出來的嗓音有著顯而易見的得意與驚喜,「馬斯坦古少校目前總得分數11分,與阿姆斯壯少校僅三分之差,可說是急起直追!」

「等等--不公平!」觀眾們又再度鼓譟了起來,「如果比賽的主旨是比武器的精準度,那應該要統一使用武器的人!!」

「沒錯!兩個人的武器都應該交由鷹眼使用!!」

 

「在下拒絕!」不等古拉曼上台,阿姆斯壯已經大聲回拒:「在下的鍊金術與全身肌肉是連動的,必須自己一人完成比賽!」

「是嗎?」古拉曼搖著扇子,「可能會輸得很慘喔,這樣也沒關係嗎?」

「請恕下官冒昧,勝負尚未見分曉!」阿姆斯壯自信地握住拳頭,「在下有信心贏得這場比賽!」

 

「剛才稍微打偏了呢。」

「是的。」莉莎接過羅伊遞來的弩箭安裝上矢道,「畢竟與槍的重量不同,屬下還在調整手感。」

羅伊滿意地笑道:「很好,我相信妳。」

 

「十環!!是十環!!」蕾貝卡興奮得幾乎拿不住望遠鏡,「馬斯坦古少校總得分為21分!」

現場又是一片驚呼與躁動,猶如羅馬競技場中屏息緊盯著駿馬奔騰的腳步,直到其中一方角鬥士負傷倒下,而另一方高舉雙手勝利繞場時所爆發出的轟動呼喊。尤其是馬斯坦古小隊激動地歡呼著,菲利幾乎要蹦出觀眾席。「普雷達...」哈博克也是一臉興奮的笑容,「雖然我現在超高興的,但為甚麼我的心中有那麼一點不爽呢...?」

「我也是...」普雷達因為興奮地呼喊過度而開始喘氣,「看來不是我的錯覺呢...他們剛剛...果然是在放閃...」

 

「看來--在下得用全身的肌肉來應戰了!!!!!!!!!

羅伊十分先見之明地先將副官向外挪,只見阿姆斯壯雙手緊握、兩臂大幅度地向外一撐,軍上衣的扣子俐落地全數迸開;他豪邁地將上衣扔到觀眾席,展露出任何健美比賽冠軍都無法望其項背的精壯上身與健美姿勢,搭配上鼻孔噴出的兩道熱氣,額前的閃光是前所未有的大盛。

羅伊從後方伸手蓋住了莉莎的雙眼,一手握住她的右肩,附耳輕聲道:「不要被影響情緒,專心應戰。」

「是。」

「九環!!脫了衣服之後的阿姆斯壯少校打出了到目前為止最好的成績!!目前總分為23分,比分逐漸拉近!!」

「請放開屬下。」

「啊、抱歉抱歉。」羅伊鬆開雙手後退了一步,站定抱胸的同時,接收到了來自阿姆斯壯感激的一瞥,而他不動聲色地回以一個微笑。

 

 

 

「剛才的比賽真是太精彩了!」菲利忍不住抱著粉筆盒在走廊上蹦噠起來,「霍克愛准尉之後每箭都射出十環,實在是太厲害了!」

「沒錯,好久沒看到如此激動人心的競技了。」法爾曼回應道:「馬斯坦古少校到最後簡直就變成了圍觀群眾之一呢。」

「你在說甚麼法爾曼...」

「下、下官惶恐!」法爾曼驚得往前衝了一大步,其餘三人全都笑著轉身看向他們的上司與副官。「剛才實在是太厲害了,霍克愛准尉!」

「雖然...以一分之差落敗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莉莎點了點頭,「畢竟一開始的兩分實在是太致命了。」

羅伊:「......」

「對了,難道古拉曼中將一開始就是要馬斯坦古少校與霍克愛准尉合作嗎?」菲利問道,「您幾乎是在鑽比賽規則的漏洞呢。」

「不是漏洞,那的確是古拉曼中將的本意。」羅伊依舊有些不甘心,嘴角微微下垂著,「證據就是他特意淋上的汽油,強調不能用我最擅長的火焰,就是要我回歸標靶本來的比賽方式,說到標靶就會想到狙擊手吧?古拉曼中將是在提示我必須讓准尉也加入。」

「難道如果沒有汽油的話您依然會用火焰應戰嗎?」

「當然,別小看我的單點攻擊。我也能控制火焰大小,標靶不會燒起來的,只會在十環上留下逐漸加深的燒痕。」他自信地說道。

「那為甚麼一定要准尉也加入呢...?」

「很簡單。如果我輸了,會被眾人解讀為那是因為這不是我擅長的領域,所以阿姆斯壯少校是勝之不武;如果我贏了,則會被說成就連不擅長射擊的我都贏了,阿姆斯壯少校果然是戰鬥力低下。」羅伊揚起嘴角:「那...如果是阿姆斯壯少校一人對抗焰之煉金術師與鷹眼呢?」

伊修瓦爾殲滅戰時中途逃跑的落敗者,隻身對抗在伊修瓦爾殲滅戰中一戰成名的兩位傳奇人物。

「阿姆斯壯少校也注意到這點了吧?所以才會堅持一人完成比賽。」莉莎補充道。

「沒錯。」羅伊讚許地看了她一眼,「我擅長鍊金術,准尉擅長射擊,連面對這樣的組合都能夠得勝,說明了阿姆斯壯少校真正的實力不容小覷;即便是輸了,也雖敗猶榮。」

「如果沒有第一發,我們就能贏了。」莉莎又淡淡地強調。

「是是是...真是非常抱歉--」

 

「馬斯坦古少校!」

「阿姆斯壯少校。很精彩的表演。」羅伊主動伸手,而阿姆斯壯在回握的同時也深深鞠了一躬。「感謝您與司令官的用心良苦。在下會永遠記得您們的正義與恩情!」

「別這麼說,我也是盡全力比賽的。」羅伊笑到一半就感受到來自身旁某道冰冷的視線,咳了聲,「總之,這場比賽也會很快地傳回中央與北方吧?」

「在下倒是希望別傳回北方...」

「...說得也是,令姐對這種兒戲一般的比試大概不會有興趣吧。」羅伊笑著鬆開他的手,並看著他轉向自家副官。

「霍克愛准尉,剛剛的射擊技術十分精彩,在下著實佩服。」

「能與阿姆斯壯少校比賽是下官的榮幸。」莉莎回握住他的手,「您的鍊金術亦十分...帥氣,有張力。」只是...為甚麼要脫衣服呢...

「那當然!這可是我們阿姆斯壯家代代相傳的華麗壯碩的鍊金藝術!」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聽到霍克愛准尉講出『帥氣』兩個字吧?」普雷達等四人組偷偷在一旁開起了會議,「相較之下,面對馬斯坦古少校的焰之鍊金術時,霍克愛准尉就從沒誇過一句呢。」

「第一次看到焰之鍊金術時我可是驚訝得不得了呢。」菲利附議道,「雖然改公文的速度是那樣,但真的是很帥氣的鍊金術!」

 

...她怎麼可能會誇讚焰之鍊金術呢?

他看向前方因為剛才的比試而相談甚歡的兩人,露出一絲無奈的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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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為了趕在情人節發文,我分了上下集。(遭踹)不是啦,是因為已經寫得太長了,而且那兩個人還沒正式傳出緋聞呢!!(被燒)

下集將正式進入又苦澀又甜蜜的東方司令部緋聞風波,這裡是正聽著日出鳥鳴的琴影。各位情人節快樂!!!也祝我這裡六週年快樂!!!

本來想說完蛋了,情人節只發了上篇根本不甜不符合情人節氣氛,但最後事實證明我錯了,佐莎兩人閃到我差點寫不下去(艸)手把手教怎麼使用武器的畫面實在太美(艸)然後我真正笑到寫不下去的是阿姆斯壯少校肌肉百倍勇氣千倍的那段XDDDDDDD

弩就是十字弓喔,如果不知道的可以點這裡:維基百科

然後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疑惑為甚麼羅伊不直接鍊一把槍給莉莎,因為這樣就不能與莉莎卿卿我我了呀,那是因為槍是精密機械,要鍊成一把槍除非羅伊完全了解槍枝構造,況且現場的材料也不足以鍊成槍與子彈。

而羅伊絕不會鍊成槍的理由還有一個,將在下集揭曉。

 

感謝看畢全文,敬請待續。

 

琴影 2017.02.14 (T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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